鬼?指面妖吗?面妖才不是鬼。

那还不如说她与面妖皆是鬼。

金鱼姬看向手中握着的黄泉之语,她觉得这个长得跟继国先生很像的人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它们不是鬼,它们是我的同伴。”金鱼姬勉强压着脾气解释道。

面妖虽说是消耗品,耗费的是她的妖力,可她还是不希望面妖变换太快,就像迭代的神明一般,新生者与前代有所联系,却也是完全不同的个体了。

黑发的青年不苟同这个说辞,但也没有再度开口了,金鱼姬又追问了好几句,青年都沉默以对。

继国先生就算说话再拖长音,也没有眼前这个人来的讨厌,问什么都不答。

金鱼姬不悦地冷着脸,就在她即将当场表演一个召唤面妖时,第三人赶到了。

金红发的青年提着个空荡荡的刀鞘,连奔带跑地来到两人边上,他看到了金鱼姬,惊叹一声,然后看向了继国缘一。

他将整个环境扫视一圈,不解地问:“缘一君,你拿了我的刀是要砍什么?”

“……等等,我刀的刀刃颜色怎么变了?”顺着金红发青年的目光看去,继国缘一手中的刀刃黑红相间。

说着,金红发青年把刀拿了回来,继国缘一顺从地松了手。

刀离开了继国缘一的手便彻底变为了黑色,却也恢复不了最初的银灰色。

金红猫头鹰困惑,继国缘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继续在那边一言不发,最终还是金鱼姬打断了两人。

她看着那既视感超强的猫头鹰,迟疑了很久,犹豫地喊道:“炼狱先生?”

金红发的青年响亮地应了一声“是”!

尽管不知道女子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姓氏的,可对方没有喊错。

这是怎么回事?

金鱼姬觉得眼前两位已经不能用像来与自己认识的人来形容了,他们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从她醒来开始?

金鱼姬困惑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打转,她将笔收进了袖子中,选择向较好沟通的金红发青年发问,“请问……这位先生你有什么兄弟吗?十七八岁那般大的。”

不懂为什么有人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没感受到恶意的炼狱滇寿郎实诚地回答:“没有哦!我是家中独子,倒是这位姑娘,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山里做什么!”还穿得有些奇怪。

寻常人家的姑娘哪会穿得如此端庄,单衣的绣纹典雅精致,似乎普通人也不是可以穿出来的。

金鱼姬打量半晌,她收回了视线。

炼狱幸寿郎与眼前的剑士没有血缘关系,她是不信的。

金鱼姬抿着唇,眼前之人让她想起了那封没有回的信,之后她就出了意外。

也不知道对方的鎹鸦会在教会停留几日,她最好是早点离开这里,找到回教会的路。

这么想着,金鱼姬瞪了出刀砍死她两只面妖的继国缘一一眼,谢过金红发青年的关心准备离去。

她才踩出去半步,那个沉默半晌的“继国先生”忽然出声了。

“你也不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