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舒适的沙发上, 头发全白的老首领转头注视着恭谨低头站在一边的森鸥外，不紧不慢的开口。

“听说, 你有一个养女。”

突然提到的话题让森鸥外瞬间瞳孔紧缩，低垂的头与些许滑落的碎发让面上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是声音依旧恭敬。

“是的, 是好友去世之前拜托给我的孩子。”

“很好, 你知道的，人越老就越是容易对孩子感兴趣。”

当然, 这不包括自己。如果敢吵闹让人心烦的话, 就杀了吧。

依旧是苍老确不紧不慢的声音, 甚至说话间还伴随着一声咳嗽，然而却没有任何人能轻视于这位老人。

“听说你很喜欢小孩子, 正好我这里有一个有趣的小子。”

老首领慢慢的转过头看向森鸥外，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对方心上。

“你很宠爱她是吧？也让我看看到底是怎样可爱的小姑娘吧。”

森鸥外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凉，甚至心中一瞬间带上了莫名的近乎于恐慌的情绪，就连跳动的声音都略微加大。

他想要“见”自己的希酱。

首领想要“见”自己的希酱。

这位喜怒无常的首领想要“见”自己的希酱。

尽管没有抬头，但是此时此刻，他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位首领看向自己锐利又意味深长的眼神。

即便他很早就开始揣摩这位首领的心思，但是作为一个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人，他的行为想法是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可捉摸。

心里这样想着，森鸥外清楚的知道，这是一次机会与豪赌。

对方给了自己一个更加向上的机会，触及到这位首领的核心圈，代表了更高的权利。

而自己，需要证明自己的“忠心”，哪怕对方提出的，是要“见见”那个自己最爱的孩子。

已经没有退路了，毕竟自己这么努力而又小心的走到这一步，如果现在拒绝的话，绝对会当场成为一具尸体的吧。

仅仅是转瞬间，森鸥外就已经猜出了老首领这样的意思，而在所有人眼里，他仅仅是在老首领的话语落下之后微微一愣，就毫不犹豫落下了肯定的回答。

“是。”

“很好。”

对这样可以说是斩钉截铁的回答十分满意，老首领点了点头，随意开口。

“那就明天吧。”

毕竟他在乎的不是区区一个小女孩儿，而是这位“忠心”的下属到底会不会毫不犹豫的执行自己的命令。

哪怕是涉及他自己所谓的孩子。

人人都说他疯了，不过也差不多，换成以前的他尚还能做做收买人心的事，但是现在身患绝症的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也就彻底没了兴趣。

他需要一个无论什么命令，都能毫不犹豫的执行下去的属下，而就算这个医生，如果不能通过考验的话大不了杀了就是。

他还有无数的医生，只要他没有死，那么就永远不会缺少想爬向自己，爬向权利的人。

这句话之后，老首领就随意的挥了挥手，森鸥外会意的离开了首领的屋子，转回医疗部的步伐看似稳健，实则被衣物遮蔽的背后，甚至带上了细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