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栀伸手抓着霍祁年,就像是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里抓着唯一的一个浮木。
“霍祁年,我看到他就站在我的身后,他靠得我很近,可是我一转头,却什么都没有……”
她眼眶微微发红,声音也是止不住的颤抖和后怕。
“我研究过精神方面的疾病。”
她是因为得知自己和霍祁年都有病之后,才开始研究的。
虽然不可能像易白那么的专业,但是多少都知道一点了。
“霍祁年,我这种是不是幻视?我会不会有幻觉?我的病是不是又严重了?”
霍祁年把她搂进怀里,宽厚的手掌一下下的轻拍着她的后背,极尽温柔的安抚着她。
“放松点,南栀,你别多想,等易白回来后,我让他重新给你做个评估。”
男人顿了顿,在虞南栀看不到的地方,眉头蹙紧。
他一直都吃精神方面的药,所以很清楚吃过那种药会有什么副作用。
“南栀,有可能和上次去你家一样,你以为你看到的,或许只是你丢失的某个记忆片段而已。”
"因为你太害怕了,所以把那段记忆当成了自己看到的幻觉。"
霍祁年把她打横抱起,转身上了楼。
“我陪你回房间休息一会?你睡一觉,醒了就能吃晚饭了。”
虞南栀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抓着男人的衣领。
“可是我答应了教授,今晚要把临摹的那幅画画好,明天让人给他送过去的。”
“嗯,现在才晚上六点半,你先休息一下,吃了晚饭再画也行,时间很充裕。”
虞南栀抿着唇,抬头对上霍祁年的眼睛。
“可是……”
“你现在这个状态,就算是画,可能也画不好,不是吗?”
虞南栀最终还是被霍祁年劝服了。
男人抬脚轻轻的踢开了卧房的门,迈着长腿,把她放在了床上,随后自己也脱了外套躺了上去。
虞南栀躺在床上,脑袋贴着他的肩膀。
“你厨房里还煮着东西呢,这样可以吗?”
“没事的,都是定时煮的,时间到了就自动停了。”
霍祁年把房间里的灯调到了最低。
暖黄色的光线很暗,外面的大风卷着雨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这种时候,最适合卷着被窝睡觉了。
虞南栀贴着霍祁年,还想说点什么,男人宽厚修长的手掌带着他的温度敷在了她的双眼上。
“睡吧,不要多想,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不用你操心。”
虞南栀抿了抿唇。
她下午从一点睡到了三点,还是深度睡眠,现在其实根本就睡不着。
现在她的双眼被霍祁年的手罩住,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呼吸声,倒是的确很让人安心。
她眨了眨眼睛,纤细而微翘的睫毛一下下的轻轻刷着男人的手心。
那种感觉很独特。
虞南栀就这么自顾自的玩了一会。
末了,她还是忍不住的开口。
“霍祁年?”
“恩?”
男人的喉结溢出一个低哑的音节。
听上去很累很困的样子。
“原来你没睡呀?”
她侧过身,男人的手顺势就拿了下来。
她和霍祁年面对着面。
"我刚才那样,你的手心不痒吗?"
霍祁年还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没有想到只是这个。
他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
“霍太太,要我帮你睡觉吗?”
睡这个词,有狭义。
可以是状态词,也可以是动词。
虞南栀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认为,霍祁年嘴里的这个睡,应该是个动词。
她脸蛋一红,翻过身背对着他。
“不可以,霍祁年,我晚上还得补画呢。”
“嗯,快睡吧。”
男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虞南栀感觉到身后动了动,紧跟着男人粗壮有力的手臂就缠上了她的腰,从后搂着她,把她往怀里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