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的街道上,人群来来往往,走过此处都不觉向沈家父子投来略带惊诧的目光。
沈长河修行多年,早自觉已经超然物外。
此刻也不觉微微红涨了脸颊。
这次,他把沈无妄“洗”得太干净了些。叫沈无妄竟真的变成了一个……
对自己这个父亲千依百顺的好儿子。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妄儿,你说话便说话,做什么要跪下?被旁人瞧见,还以为是为父苛待了你!”
沈无妄当真听话至极。
沈长河这般训斥,他便直起身,依旧垂着头:“是儿子的不对。”
直接认错。
倒弄得沈长河没了脾气。
“罢了罢了,快起身。咱们回家。”
沈无妄府中。
父子两人在书房内相对而坐。
沈长河拧眉。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已在皇帝跟前应了下来,必要治好江书的病。
不然,他这到手的国师位置,可就保不住了。
只是这病……
沈长河向沈无妄:“那江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与为父细细重头说来。记得什么说什么,一丝细节都不要放过。”
“是!”
沈无妄慢慢开始回忆:“儿与那江妃相交不多,本也不熟。只是听说她原是武安侯府的试婚丫鬟,后面入了宫,又在太后、皇后跟前伺候过一段时候,被皇上看中,方才有这般好运做了妃子。”
“好运?”沈长河注目沈无妄。
“自然。”沈无妄面色不变,“她一个丫鬟,那般卑贱,不干不净的出身,如今竟做了后妃。这自然是好运,天大的好运。”
“哈哈,”沈长河飞快一笑,“妄儿念头通达,很好,很好。”
看来,沈无妄是真的把何江书有关系的事,忘得干干净净。不然,也不会说她这是“好运”……
可如今,沈长河多多少少有几分失悔。
沈无妄这也……忘得太干净了,对江书几乎一点记忆都没有。连她是如何患病,都不记得了……
父子两人又议了片刻。
沈无妄:“父亲可累?到时辰,父亲也该用些晚饭吧。”
沈无妄叫进外头伺候的小厮,“去厨房里告诉一声,今夜我与父亲,在家用晚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