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垚绷直脊背,说道:“虽说是我执意将粮食放给流民,可若无先帝支持,一粒米都出不了仓,无论后人如何点评功过,爱民之君,怎会是昏君暴君,况且先帝对我有知遇之恩,龙台凤阁交予我手,死后守孝,不止是臣子本分。”
李桃歌疑惑道:“可是您这次辞官,不是圣人在背后暗中唆使吗?”
李白垚淡淡说道:“圣人早已病重,传出来的圣旨还是矫旨,我猜不出,只有他们心里清楚,夫人进宫大闹一番,圣人并未露面,十有八九,背后有人在搞鬼。”
李桃歌挑起眉头,猜测道:“新帝?”
李白垚摇头道:“为父从未与新帝打过交道,不敢妄言。这次宣你们众王侯入京,定然是新帝授意,看似为先帝吊唁,其中或许会藏有杀心。我本想半路将你拦下,遣你返回琅琊,不来趟这浑水,可又怕言明后,你担心为父安危,路途中露出杀机,不如父子同心,携手去见新帝。”
李桃歌询问道:“您……也要去见新帝?”
“是啊。”
李白垚打趣道:“宫里来了旨意,明日早朝,令我随青州侯一同入宫,拜别先帝。之前你是李相之子,如今我是王侯之父,看来是到了新人换旧颜的时候,该把李家家主一位传与你。”
“爹……”
李桃歌挠头道:“您正值壮年,生娃都有力气,咋能撂挑子不干,分明是把苦头给我一个人吃。”
“胡说八道!连爹都敢取笑了!”
李白垚朝儿子狠狠瞪去一眼,随后坐在鱼池旁,含笑道:“不过家里添了新丁,为父高兴,你房里有我私藏的烧刀子,快快取来,万一被下人察觉,禀报给夫人,我以后可没酒喝了。”
“戒酒了?”
李桃歌兴高采烈道:“您真要亲自生……”
话没说完,李白垚抄起右臂,摆出揍人的架势。
尽管父亲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李桃歌还是抱头鼠窜,嘴边飘起受宠后的得意。
父子二人坐在鱼池边,小酌慢饮,不再谈论朝政,而是细说最近变故,包括李秋汐,宋止水,周典,黄凤元,将众人近况禀明。
小主,
不过李白垚似乎没兴致,提到老祖李秋汐,只是轻声问了几句,关心老人家身子骨如何,然后望向锦鲤,询问起养鱼秘籍。
既然父亲懒得听,李桃歌不再絮叨,转过头看向鱼池,大吃一惊。
锦鲤鳞片几乎全部化为金黄,尾部如同鲜花绽开。
就是体态比起之前略微娇瘦,没了肥腻圆润之相。
李桃歌惊愕道:“爹,这鱼养的不是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