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神只都不敢踏入其中，可那里的神只却选择他作为代言人，所以帝疆将他收为义子，立他为天章也算合理。”

瀚月惊疑不定，她拭去眼角泪滴，秀眉微蹙，却更透出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我还是不理解，他这么做意义何在？”

“杀了岳老他们，难道就可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吗？”

“甚至，他们连个合理的借口都不给，便将血章改作天章！”

秦陌嗤笑：“这种事他们早就想做了，这所谓的盟主令来的也并不突兀。”

“天枢界作为北斗七星界之首，是神灾最为严重之地，绝地遍布四方，诸多古神从此苏醒，真灵界这些人岂会无视？”

“大周和季神殿之间的合作便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如今经过众生阁的刺激，帝疆便终于坐不住了，选择加速这一进程！”

“而那位岳老和他的支持者远坐高殿，岂能察觉到这些？”

“且新纪时代的定神盟从一开始便由神只支配，帝疆也只是神推出来的代言者，所以，从始至终，血章之名以及其理念都只是被他用来遮掩其丑陋本质的工具，帮他收揽人心，扩张版图，壮大权力，而如今定神盟如日中天，堪称人间第一势力，自然也就不再需要这层皮了！”

“现在的他，现在的定神盟才是本来面目！”

秦陌幽幽低语道，再看向瀚月时，却发现后者面露迷茫之色，原本一向冰雪聪慧见多识广的她此刻的眼神竟单纯的像个豆蔻年华的姑娘。

毕竟她从未如秦陌这般想的如此深刻。

“秦陌，你为什么懂的如此多，看的如此透彻？”

瀚月凝视着秦陌，语气中饱含难以置信之意。

“很简单，我是读书人！”

“读书自然明事理，见天地，知得失，很早我便清楚一个铁一般的事实，那就是无论是小到家族、皇朝，还是大到宗门，定神盟，都是人在主导，是人便很难逃出那些历史定律！”

秦陌悠然一笑，眼神却异常坚定！

“历史定律？”

“什么历史定律？”

瀚月好奇追问道。

秦陌扶额一叹：“这些东西，说来话长。”

“简单些说，例如，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天下诸多大势力，常常会因为内部腐败，或扩张过度，亦或内部分裂而终结，随后便会被新的势力取代，继续这种循环！”

“又譬如绝对的权力只会滋生出绝对的腐败，此类事件在人族历史上屡见不鲜！”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好的开始，未必有的好的结局！”

“还有便是，祖宗之法不可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