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没良心的,我白疼你了。应该先喊母后知道吗?母,后...”
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教福儿说话了,只是以前福儿从来都没有回应过她,只是咯咯笑着,而朱竹云也不愿意让福儿太有压力,一次学不会,再学就是了。
福儿似乎察觉到气氛变化,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
“母...”
虽然没能说完整个词,却足以让朱竹云激动不已。
“她叫我了,福儿叫我了。”
这一声“母”可是无比清晰,比之前不知道的是“粗”还是“叔”清楚多了,根本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朱竹云的眼眶瞬间红了,晶莹的泪珠顺着精致的面庞滚落。
她颤抖着将福儿搂得更紧了些,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落下无数个轻吻。
“母...母...”
福儿笑个不停,小手抓着母亲的衣襟,又清晰地重复了几遍。
每一个音节都像蜜糖般甜进朱竹云心里。
戴维斯和戴沐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兄弟俩对视一眼,默契地一个向前,一个向后。
戴维斯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妻子含泪的笑颜上,修长的手指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
“我就知道...”
朱竹云声音哽咽,鼻尖轻蹭着女儿的小脸,“我们福儿最聪明了。”
晚饭的后半段,朱竹云高兴的模样也感染着其他两人。
哪怕福儿已经被抱去睡了,他们三个仍旧谈天说地地聊了很久。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寝殿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戴沐白皱着眉头睁开眼,宿醉的钝痛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眯着眼看了看窗外,日头已经高悬,显然早过了平日起床的时辰。
简单梳洗后,戴沐白懒洋洋地踱出殿门。
老总管立刻捧着礼单迎了上来,看那架势,显然已在廊下等候多时。
“王爷,这是昨天陛下说需要您过目的礼单。”
老总管恭敬地递过来,袖口还沾着晨露的湿气。
戴沐白往太师椅上一倒,随手展开,却在瞬间被那密密麻麻的字迹晃得眼晕。
他啪的一声合上,没有片刻的犹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嘟囔了一句什么总算是理解了胖子看书时的心情了。
“你直接念吧,我现在看什么都像在转圈。”
老总管清了清嗓子,“陛下备了极北寒玉雕的'雪魄'一对,皇后娘娘亲手绣的'月华锦'一方,还有...”
“等等。”
戴沐白突然抬手打断,“皇兄把'雪魄'都拿出来了?那不是他...”
他顿了顿,想起昨夜戴维斯微醺时说的话。
有些东西,该用的时候就得用,不用想太多。
老总管了然地点头,“雪魄是陛下的心意,而且是由皇后娘娘主张送出的。既然是月夫人大婚,自然是要送最好的。”
不用说,后半句一定是戴维斯的原话了。
而且,既然是朱竹云开口,那戴维斯必然不会说什么了。
因为那玉雕“雪魄”是他们两个结婚时的信物,没想到他们居然舍得就这么拿出来送人。
今日上朝之前,戴维斯和朱竹云特意去了一趟库房,将“雪魄”拿了出来。
“当年我们得了两对,送出去一对,还剩一对留给福儿当嫁妆,岂不正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总管笑着将早上听到的话转述给戴沐白。
“王爷,陛下说了,雪魄虽难得,但远不及情谊贵重。”
至于后面老总管说了什么,戴沐白记不住也听不进去。
说实话,他为戴维斯和朱竹云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而感到震惊。
雪魄对他们的意义深刻,远非寻常的宝物所能及。
那是他们年少情谊的见证,是风雨同舟的承诺,更是帝王之家难得的一片真心。
戴沐白垂眸,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复杂的弧度。
他不在乎戴维斯这么做究竟有几分是出于真心,又有几分是为了与昊天宗、风剑宗交好。
但此刻,这份沉甸甸的心意,他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
“王爷?”老总管轻声唤道,将戴沐白的思绪拉回现实。
戴沐白深吸一口气,抬眸时眼中已恢复了一贯的洒脱。
“皇兄既然这么大方,那我就替月华姑姑收下了,至于那对‘雪魄’,你告诉他,我这个做弟弟的,也绝不会小气。“
老总管笑着应下,极北寒玉难得,那是对他们普通人类而言,可是他们的王爷是神只啊,说不定真的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那天下午,戴沐白匆匆和戴维斯朱竹云道别之后,就将“玥岚”装入储物空间内带走了。
至于其他的礼物,必然要在大婚当天,由星罗使团风风光光地送过来才够体面。
唐门内,史莱克小院静悄悄的。
戴沐白推开院门时,只听见风吹过梧桐的沙沙声。
马红俊和白沉香这两个常住在此地的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想来也是为了贺礼的事情在着急吧。
远处宗门里却是一片热火朝天。
力堂和御堂传来叮叮当当的锤打声,药堂飘来阵阵丹香,就连最近没什么事情的敏堂弟子都在忙着张灯结彩。
这场婚事,整个唐门都铆足了劲儿在准备。
唐月华对四堂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而且,这一桩婚事成了之后,那七大宗门可是更加亲近了。
除了象甲宗之外,其余六个宗门都将联系得更加紧密。
至于象甲宗那边,有千仞雪在,总不会出什么事的。
想到这个,戴沐白就放心不少。
另外,也邀请千仞雪来参加婚礼吧。
他心中这样盘算着,想着等正式写请柬的时候再和唐三说。
眼下,他还有一个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原本想着带胖子一起去,谁承想他还不在。”
戴沐白背后的翅膀张开,只是略微蹬地,整个人就冲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