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在晨雾中缓缓开启一道缝隙,如同命运掀开的一页薄纸。
云奕牵着白龙穿过时,铁门铰链发出沉重的呻吟,惊起几只栖在城墙箭垛上的黑鸦。
范特西的皮靴碾过草屑,将包裹塞进云奕怀里。
“文书上的火漆印是城主府和打更人衙门都盖过的。”范特西用拇指摩挲着包裹边缘,城楼阴影在他脸上割出明暗交错的裂痕,“现在雷州乱成这个样子,怕是有些城池并不相信了,你自己多小心些。”
这是意料之中的情况,云奕也没有办法。
他接过包裹,解开油布的动作突然顿住。
竟发现里面还装着一块儿新的铭牌,上面刻着“白龙”二字。
他抬起头,与范特西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你这匹马已经今非昔比了,若是还没个正经的身份,以后有的是麻烦,这铭牌是给它做的。”
说罢,范特西朝着云奕挥了挥手。
“一路顺风。”
云奕双手抱拳,颔首道。
“多谢。”
--
陆文涛手中的铜制拆信刀在简报上投下细长的阴影,他挪动目光,看向桌前的范特西。
“人已经走了?”
“走了。”
范特西点点头,将手中的羊皮地图在桌上展开,继续道。
“西谟的事情他讲了一些,但表述的十分模糊,看样子并不想多说,而老阳关至此的情况他讲的很详细,有用的信息我都标注在这个上面了,这一点他没必要欺骗我们,武威王的势力还没有伸到百瑞山这边。”
陆文涛仔细地打量着地图上各处讯息,也完整的显示了云奕的路线。
“父亲曾于我说过,当今陛下是个不一样的帝王,虽说现在看上去武威王在雷州占尽先机,京都无法腾出手来制止,但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盘算,是我们看不到的。”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西方。
“杨老之前是被雷霆殿的人掳走的,你我心知肚明,在那之后,应当是秘卫路过冀城往西,想来也是为此事。”
“结合现在的局势看,圣人尚孤的立场恐怕有些模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