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事?”听到赵就解释,姜逢吉端起茶杯往嘴边送的动作猛然停住,低垂目光中怀疑窦生。
“是。”赵就平静道。
接着叹气解释,“姜大人有所不知,赵某入朝做官之前为生计所迫曾混过几年江湖,在此期间欠下故友交情。前几个月他千里迢迢找到我,又是痛哭流涕又是下跪磕头,苦苦哀求我帮他办件事。”
“得人恩果千年记。我没法袖手旁观呐……”
姜逢吉略带怀疑的神情稍微缓解,边用杯盖将茶沫刮开品饮两三口,边点头轻声赞同:“理应如此。”
但很快他又蹙眉疑惑,“老夫如果没记错的话,赵大人您应该是靖德六七年生人吧,哪里来得年纪相差十余岁故友?”
“呃,姜大人您久在朝廷,不了解江湖规矩,武夫间并不论年纪、资历,而是看境界的高低,哪怕百岁一品,见了宗师也得恭恭敬敬称声‘前辈’。”赵就从容应答。
“这样。”姜逢吉虽然眼底依旧还存在疑惑,但已经消散不少。
达者为师嘛,他能理解。
出于不想惹祸上身,他面带善意追问:“劳烦赵大人详细说说您那位故友所求何事,老夫也好直入主题,免得兜来兜去,浪费时间。”
“当然。”赵就没有不应允的道理。
在心里思考几息,编造了一个七分真三分假相混合的托辞,缓缓开口说:“我那位故友的亲大哥是个入品武夫,当年先帝北伐胡人,为出人头地便参军入伍。谁成想一去不回,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故友满天下追查二十余年,依旧半点消息也没有……”
说到这他停顿下来,摇头轻声长叹,面露悲伤,“唉,谁曾想老天不眷顾苦命人呐,我那位故友前些日子旧伤复发,恐将不久于人世。因此急迫地想找到尸骨葬回祖坟,以报答长兄养育教导之恩。”
“听说我在锦衣卫当差,消息灵通,这不就求到我面前了嘛。”
“哦!”姜逢吉恍然大悟,神色里最后一丝怀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牵涉广大的通天秘闻,没想到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兵小卒,他不由放宽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