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友情,爱情……春末见花凋而悲哀是情,盛夏听蝉鸣而怜悯也是情;晚秋观南山而悠然是情,凛冬赏傲梅而昂扬还是情。
他见证了那么多情,又看了那么多因情而诞生的诗书,却还如同朽木一般迟迟不得勘破。
夙谌这时才猛然发觉自己的指腹已经贴在了禹乔脖颈上的那几处红痕之上。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男女情爱后会在彼此身上留下了一些奇怪的印记呢?
是谁趁着禹乔蛇毒发作、不能自理之时强迫了她?
夙谌收回了指尖,继续扩大灵识将客栈里里外外都过了一遍,甚至客栈周边也用了灵识探查。
没有任何收获。
唯一特殊的是掉落在禹乔房间门口的那朵粉色月季。
夙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突然涌现出了一股莫名的烦躁?
修真者除妖魔而护人间是正常行径的,他只是在烦躁有人或妖物居然对被他庇护过的凡人动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他迫切地想要抓住这个罪恶滔天的恶人或妖物。
夙谌推醒了禹乔,问出了那两个问题。
禹乔本来就因为蛇毒发作耗损了不少精力,好不容易能睡了,这眼睛才刚眯上,被人突然推醒了,烦得不得了。
先前,她意识迷蒙混沌,知道晚上会来找她的无非就是微生叙或段谒川,没想到睁开眼居然看到的是夙谌。
原来,刚才被她拉来寻乐的是夙谌。
她迷迷糊糊地想,师尊果真是一个高危职业,这可就怨不了她了。
睡意还在禹乔脑海中发作。
按照以往经验,夙谌现在突然闹了起来,估计也是为了要个名分。
她眯着眼,打着哈欠支起了上半身,双手摸寻到了夙谌的脸,随便敷衍地亲了一口:“好了,还在这明知故问呢?我会负责的。”
她亲完就倒在枕头上继续睡,眯了一会,又后知后觉地发现夙谌虽然给她做了清洁,但却没有给她穿衣。
“记得,”禹乔声音都受了睡意都影响,变得有些含糊,拉了拉他的衣角,“记得帮我穿衣服。”
她实在是困得不行了,说完后就放心地睡死了过去。
夙谌完全被那突然的一吻定在了原处,一动也不曾动过。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好像过一个五百年,让沧海变桑田,让深谷变山陵;又好像也才过了一个弹指的时间,唇上似乎还留有她的余温,柔软的触感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