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头在尝了尝面前的甜液后长便松了口气,他面前的这只缸子用的是东家做的酒药。
老人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希望这位东家做出来的酒糟品质上乘,还是更希望他做出来的东西品质稍欠火候。
阴暗一点来说,他是真的不希望这位东家将他家的手艺给全学去了,但同时他又隐隐带着些许的期待,期待可以看到老祖宗的手艺在自己这里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好消息就是东家做的这酒药还差点火候,坏消息也是东家做的这酒药还差点意思。
肖老头暂时可以松一口气了。
老人将手中那用来蘸取甜液的长筷子收回,然后看着那同样用一只筷子蘸了蘸面前甜液后放到嘴中细细品尝的东家。
在老人略显紧张的目光中,那东家并没有恼羞成怒于自己的产品火候不够,少年只是挑了挑眉,随后就跟着众人走向了下一个缸。
天佑九年一月,发酵已经开始,在肖家庄众人的眼中这一口口大缸都似乎长着一个模样。
即使是经验最为老道的肖老头也只是通过味道,手感和冥冥中的感觉来判断各个缸里面的发酵情况。
而祝卿安则不同,在他的视野中,那些大缸之中就像是热闹的集会一样,酒药的制作可以算作是一种药物的炮制手法,发酵也一样。
少年不需要和大多数的酿酒匠人一样,一点点用经验去判断发酵和制曲的进度,他可以直接感觉到更为根本和核心的内容,就和当初他可以感觉到那冥冥之中的药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