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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付怀楹便被老夫人叫去了静安堂。
厅内只有她一人,老夫人便坐在黄花梨木雕螭纹圈椅上,手边一盏刚沏好的热茶。
烟雾袅袅,模糊了老夫人的脸。
虽是喊老夫人,但其实她的年纪并不大,五十岁不到。
“母亲唤我有何要事?”
老夫人瞟了一眼付怀楹身上低调的天青色襦裙,淡淡道:“怎的外出了一个下午。”
“侯府规矩重,太过抛头露面是要引来闲言碎语的。”
“母亲教训的是。”付怀楹微微一笑:“外出查看铺子,恰好碰到了件棘手的事,因此耽搁了不少时间。”
老夫人眉头一皱:“查看铺子何须出府,派个丫鬟小厮或是将掌柜的喊来问话即可。”
付怀楹不以为然,但她也什么都没说。
本也不为这事才喊她,老夫人没在意付怀楹的态度,她呷了一口茶水,而后说:
“找你来,是为了子嗣一事。”
“你嫁进来也有五年了。虽说荀之常年在外驻军征战,但归家之日也不少,怎的还未见你有孕?”
荀之是定北侯赵肃的表字。
“而今你膝下那两个孩子也大了,是该把重心放在为侯府开枝散叶上了。”
“荀之这次大战告捷,已经在归家的路上了。”老夫人捻动手中的佛珠,缓缓道:“等荀之到家,你可得把握好机会。”
“明日会有宫中的太医来诊平安脉,你也一同过来给太医瞧瞧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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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荷香院的路上,红袖跟在付怀楹后一个身位陪着她说话:“夫人,老夫人虽说平日苛刻了点,但话说的确实没错呢。”
“要想真正在侯府立足脚跟,还得有自己的孩子才是。”
红袖撇撇嘴:“可老夫人也太厚此薄彼了,侯爷这五年有哪一年是在家连续住过三四月的,不都是来了几日又走。”
红袖瞥了眼四周,压低音量:“更别说......那事还只逢十,这怎么能怀上孩子呢。”
定北侯赵肃此人严肃古板,不苟言笑不近女色。
平日里有战事大多在外驻军不常归家,在府中住的时候也很少来后院,大婚当日还定下了逢十合房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