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对付怀楹的话一向奉为圭臬。
从前夫人掌家时,红袖就觉得老夫人实在不讲理。
既不准夫人太过钻营铺子,若是亏损了又要怪夫人没能力掌家。
“也就没掌过家的人以为这是个好差事。”红袖道:“瞧最近二夫人可为了赏花宴忙的焦头烂额,听说还花重金请了花匠照料园中的牡丹呢。”
此时送酆绅出门的红菱也回来了,听到这话,她迫不及待道:“听说二夫人又向账房取了五百两银子。”
“等久了二夫人就知道,府中的银子哪经得起这么花。”
“掌家还得是看咱们夫人的。”
...
赵迎的相看宴定在五月初九。
当日微风徐徐,天晴阳灿,花园内鲜花正开得热烈。
平地上已设好席位,本朝虽没那么多男女大防的规矩,但依旧是男女不同席。
未婚男女各坐一边,主桌则是赵迎的三位嫂子。
付怀楹一连好几日称病闭门不出,待在厢房内处理经营铺子的事。
对于楚月湘如何操办赏花宴的事她一概没过问,楚月湘也没来找过她。
赏花宴当日上午,付怀楹穿着湖蓝色襦裙,和红袖一同前往花园。
途中还遇上了三弟妹刘漱玉。
刘漱玉的父亲乃正二品官员,是三个媳妇里娘家父亲职位最高的。
此人在闺中时就颇有才女盛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作画最为擅长。
刘漱玉嫁入侯府已有两年,但还未孕育孩子,常常和丈夫赵宣一同在院中作画吟诗,十分甜蜜。
刘漱玉这人骄傲话少,看不起原主庶女出身会用语言挖苦,同样也不太看得上楚月湘左右逢源的行为,颇有些自视甚高的孤傲。
付怀楹记得,她和丈夫赵宣没过个几年,就因为赵宣要纳妾而夫妻离心,后来赵宣还生了一堆庶子庶女。
刘漱玉见了付怀楹,四下无人之时连一句“大嫂”都不会喊,轻飘飘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付怀楹也不介意,甚至没当一回事,从刘漱玉身旁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