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枯黄的稻草厚厚铺满城墙,再用狼皮兽毯层层捆扎后,新一轮攻击接踵而至。
巨石裹挟着千钧之力砸落,偶尔也能砸中人,大部分却“噗”地陷入稻草堆中,冲击力被柔软的草茎与厚实的兽皮层层卸去。
城墙虽仍在剧烈摇晃,但表面不再土石横飞。
苍军看着这一幕,紧绷的嘴角终于扯出一抹笑意:“继续加固!”
众人浑身血泡,却仍咬牙往城墙上铺稻草、狼皮兽毯。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蓬松的草茎间渗着汗水,六层稻草墙已垒得齐胸高。
当对面的我举起望远镜,借着夕阳的余晖,看见这群野人正不断地将稻草与狼皮兽毯层层堆叠在城墙上加固。
我微微一愣,不禁暗自摇头——原以为他们不过是野蛮之辈,没想到竟懂得利用缓冲减震法,以柔软的稻草卸去抛石冲击,又用厚实兽皮增强防护,这等智慧着实令人意外。
一旁夜举着望远镜,紧盯着蛮牛族众人忙碌的身影,暗暗骂道:“族长,石头砸下去效果好像减弱了!”
我缓缓点头:“他们用稻草做了缓冲减震,石头砸在城墙上没用,只有直击土基墙根,但效率太低。”
石摸着满脸络腮胡急问:“那咋办?”
我沉声道:“既然他们用稻草,咱们就改良抛石机。弹斗不能再用狼皮了——改用别的能耐火的东西,实在不行,多编些藤蔓弹兜。把酒或兽油灌进杂草包裹石头,等火球砸进稻草堆,这些稻草就是他们的催命符。苍军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这反成了死穴。”
蝶好奇地眨巴着眼睛,拽住我的衣角追问:“峰哥哥,这是啥?”
我望着远处硝烟未散的战场,实在无心和这群野人解释,沉声道:“夜,派人轮流守住土基城墙,其余人回营轮休,每次留两百人值守。让弓箭手和投石手把武器搬上城墙,盾牌手在城墙下待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石摸着络腮胡憨声问道:“族长,山崖两边的疑兵阵还要继续吗?”
我摇摇头,指向脚下新筑的城墙:“不必了,土基城墙已完工,那疑兵之阵已为我们拖起城墙了,传令下去,让战士们连夜编箩筐、收集杂草,明日用酒和兽油浸泡做成火球。”
话音未落,石黑着脸开口:“族长,可那酒……”
我抬手打断他:“酒既能助兴,也能杀敌。就这么定了,传令!”
语毕,我背着手往城墙下走去,狼大、狼二紧随其后。
蝶和巧儿小跑着跟上,裙摆沾着战场上的尘土。
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斜斜投在残破的城墙上。
蓝月峡谷回荡着伤者的哀嚎,蛮牛族新加高两米的稻草墙在风中沙沙作响,斑驳的狼皮下,还渗着未干的血迹。
破损的城墙豁口处,碎石仍在不断掉落,与地面的血泊混成暗红泥浆。
直到望见雨珠人退去的身影,城墙上下的蛮牛战士们才如释重负,紧绷的脊背松垮下来,有人瘫坐在地大口喘气,有人互相搀扶着包扎伤口,此起彼伏的喘息声,终于压过了远处传来的哭嚎。
夜风吹得峡谷呜咽,枯藤刮擦岩壁的沙沙声混着远处狼嚎,像张密不透风的网裹住营地。
飞雨军临时营地,就在离蓝月峡谷战场近七百米处,篝火将战士们的影子投在木栅栏上,晃得如同舞动的巨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