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年直到看到明贺之走进了明家,才缓缓踩下油门,调转车头往回开。
夕阳穿透在车窗,覆在他冷硬的侧脸上,他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眼神却像钉子一样,钉在前方不远处的铁门上。
车子慢慢滑行到路边停下。
傅商盛抱着个鼓鼓囊囊的大布包,站在陆家铁门外,踮着脚朝里张望。
他怀里的东西太重,胳膊圈得发红,眼神却透着认真。
铁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走了出来。
脸颊肿着,嘴角有结痂,鼻梁上还有淤青,却背脊挺直,步伐坚定。
马温雅。
她默不作声地走到傅商盛面前,把他怀里的布包一把接了过去。
那布包她抱得很稳,像是早就习惯了什么沉重的东西一样。
傅祈年在车里看着这一幕,指尖停了下来。
那女孩年纪跟傅北辰差不多,眼神老得像是过了三十。
他忽然有点自我感动。
自己四个孩子,一个比一个精气神足,那都是在他傅祈年这个好爸爸的羽翼下长大的结果啊。
*
明月昨晚老样子去看赌场,凌晨才回家。
她翻了个身,睡眼朦胧地摸到床头手机,一看,有三通未接电话,六条短信。
全是那老男人的。
她点开来翻了翻,又关了屏幕,把手机塞回床头柜。
她这人就不讲道理,一想到傅北辰昨天考试时居然遮着试卷不给她抄的画面,她心里就一口气堵着。
她不是爱学习,但她是赌徒。
考试对她来说,不是证明自己,而是必须要赢,哪怕是用不光彩的手段。
门外忽然传来几声轻响:“咚咚——咚。”
“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