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宅

傅枭今天留下来打扫卫生，刚回到院子时，就见傅商盛往裤袋里塞什么东西。

傅商盛看见了他，“吃吗？”他把包装袋往傅枭面前递，“姜糖给的。”

他嘴里啧了一声，接过来迅速拆开，倒了一小把在掌心，剩下的又还给傅商盛，动作娴熟得像是分赃。

他边嚼边说：“爸昨天说了，你下次再去找马姐姐，他就把你从族谱上除名。”

傅商盛没搭话，只慢条斯理地接过包装袋，低头捏紧封口。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手指明显顿了一拍。

他了解傅祈年，知道他口头威胁常有，这话里八成掺了水分。

至于是不是傅枭添油加醋……百分之百。

傅枭靠着柱子，一边吃一边感叹：

“这姜糖还挺阔绰的。她爸不是广海的舰长吗？说不定家里还有什么军舰上的干粮、外贸巧克力、进口罐头之类的宝贝……听着都像海盗的藏宝箱！”

“……”傅商盛瞥他一眼，懒得回应。

姜糖不过是隔壁邻居的女儿，和他们差不多年纪，小时候是明珠的玩伴。

这次来傅家也不过是来问问明珠什么时候回家，顺手塞包零食。

傅商盛自己都觉得拿着过意不去，更别说再去讨要。

*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车子熄火的声音。

不多会儿，傅祈年提着几大袋购物袋进了院子。阳光照在他西装裤上，带着点旧日儒雅，又掺着南方湿热空气里的烟火气。

“儿子们——”他笑着喊，声音带着罕见的轻快，“给你们买了点东西，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兄弟俩坐着没动，像是突然警觉到什么，目光在他手上的购物袋和脸上的笑意之间游移。

傅祈年这些年当爹又当妈，确实没少给他们买东西，尤其出差去香港，总不忘带回一堆新潮货回来。

但这次不一样。

他笑得太灿烂了，眼底甚至带着点孩子般的期待。

傅祈年却没察觉他们的异样，低头翻着袋子：

“傅枭，这是你的，新款阿迪达斯球鞋。商盛，这双是你穿的尺码，还有这件风衣，是你喜欢的款式……”

他一个个往外拿，耐心地念着每个孩子的名字，动作几乎是轻柔的。

四个孩子的衣服、鞋子、玩具，统统配齐了，连颜色都挑得极细致。

傅商盛和傅枭互看了一眼，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

这些……根本不是傅祈年挑的。

他们再熟悉不过他的审美和风格。

他买东西向来简单粗暴，讲究实用，从不管款式流行与否，更别说颜色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