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明贺之靠在病床上,整个人像一头负伤的狼,倔强、冷冽,带着死也不肯低头的狠。
他穿着染血的墨绿野战服,肩膀一边塌陷,明显是骨折的模样。
袖口被剪开了,渗出的血迹已经凝结,但人却依旧坐得笔挺,眼神冷厉。
狐狸眼狭长桀骜,哪怕眼角都是血,气场依旧强得逼人。
他舔了舔唇角,血腥味在舌尖炸裂,眼尾一挑,看着她走进来。
明月脚步顿了半秒,心口像是被什么捶了一下,心疼得几乎破了防。
可她还是冷声开口:“我问你们——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转身看向门口两人,“一个是德国前海军陆战队,另一个是东南亚战场里爬出来的硬骨头,就这?连我爸都护不住?”
山鸡挠了挠后脑,龇牙一笑,“明小姐,那边来的是一个雇佣兵,还带重火力。”
乔明低声道:“责任在我,低估了对方火力。”
“再有下次,”明月眼神一寒,“你们俩,就自己准备骨灰盒。”
她懒得再说,回身走到病床边,把保温袋放下,从里头取出药粥和炖鸡。
明贺之那只还完好的手撑了一下,动了动,皱着眉头想自己来。
明月按住他,“你手都废了,别逞能。”
她舀了一勺药粥,吹凉,递到他嘴边。
“啊——”她语气不耐,“快张嘴。”
他冷着脸接过,沉默地喝了几口。
第五口喂到嘴边时,他忽然偏过头,盯着她,嗓音低哑:“你怎么不关心那个姓傅的死了没有?”
明月一怔,随即气笑了。
“还是,”他慢条斯理补了一句,“你跟他通过电话了?放心了?”
“啪——”明月直接把手机扔到他面前。
“自己查!”
“一个下午,我们都没联系。”
她眼里压着火,像一团濒临爆炸的火焰,硬生生被她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