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反贼即便昔年大展拳脚,可毕竟只是个人,是人,总逃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既然一两万奈何不了他。
那便四五万!
七八万!
十几万!
只要派的人足够多,即便在精通兵法的人,又能如何?
朝廷终归是朝廷,任你苟延残喘,那是皇恩浩荡。
真要痛下杀手,那便是五指山来盖,毫无挣扎余地。
总归不能让陈反贼在嚣张下去,若不然,以他能耐和昔年威望,时间拖得久了怕是真能割据一州也说不定,届时对朝廷而言,便是心头巨石。
“陛下,依臣所见,还是招安吧,陈路平,不能杀。”
礼部尚书拱手:“恕臣愚见,其一,陈路平虽以路平为名,可他究竟是何人,诸位皆知,天下皆知。”
“咱们若是将其诛杀,一来落人口舌,文人举子会看到,大景将士们会看到,他们会质疑朝廷官员是否为酒囊饭袋,会怀疑陛下是否英明。”
“二来,杀他会乱军心,会让众将心寒,他们会质疑,他们效忠的朝廷是否是非不分,会想谁人蒙蔽了圣听。”
“因此,朝廷不但不能杀了他,反而一定要将他招安。如此一来,在文人士子,大景将士心中,陛下会是个胸襟宽广,英明仁厚的君主。”
他苦口婆心道:“其二,他在北边被俘虏时,哪怕被招狗凌迟相逼,也不愿归降,此等忠肝烈胆,又为何会在南归后起兵反叛?其中会不会有隐情,我们是不是应该查一查?"
有人反驳道:“北边那么远,并未归降的消息是真是假,谁又敢断定?或许他心存怨恨,早已归降。若不然,为何北招犯境他便趁乱而起?这世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此言有理!”
又一人道:“他定是北招派回来的奸细,想凭着他那些威望撼动我大景的朝堂,可见其心歹毒,其罪当诛啊!”
那陈反贼身份太过不堪,若是真让他回来,朝堂算什么了?陛下算什么了?
“可是诸位,他当年归降,比入景为内应更加有力啊。”礼部尚书反驳道:“那年被抓的可不只有他,可如果他当年归顺了,我想,跟他一起归顺的人,只会更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