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修长城的铜料走私?"陈砚剧烈咳嗽,"但居庸关守将是夏言的门生......"
江心忽起骚动,新任漕运总督的官船放出信号焰火。
三人奔至岸边时,兵卒正从舱底拖出二十八口檀木箱。
箱盖开启瞬间,知意腕间疤痕骤然剧痛——每口箱中都堆满裹着糖衣的磁州窑瓷片,瓷片底款赫然是工部印鉴。
"磁阵残片!"
陆云袖挥刀割开飞溅的瓷片,"这些本该沉在江底!"
总督掀开帘幔,手中把玩的磁石核桃咔咔作响:"沈姑娘可知?令尊烧制的磁砖,掺了辽东运来的朱砂。"
知意猛然记起父亲书房那本《磁砂录》,嘉靖十八年的批注页间夹着片辽东枫叶。
叶脉上用茜草汁写着:"磁纹北迁,九边同震。"
"你们在长城根基埋磁砖?"
"何止长城。"
总督笑指北方,"从山海关到嘉峪关,每处烽燧都嵌着磁州窑特制的预警瓷。"
陈砚突然暴起,磁石软甲吸附着满地铁器飞向官船:"当年沈大人改良磁枢,是为预警鞑靼骑兵!尔等竟敢......"
箭雨穿透暮色,陈砚的怒喝戛然而止。
磁甲在离船三丈处崩解,吸附的暗器尽数坠江。
总督抚掌大笑:"磁阵既成,何分敌我?今夜子时,居庸关狼烟起时,沈姑娘便知何为真正的海禁锁。"
沈知意攥紧罗盘,磁针正对官船桅杆疯狂旋转。
她突然撕开染血的衣袖,将臂上阵眼图按向水面。
涟漪荡开处,倒影中显出居庸关地形图——父亲当年刺青的阵眼,竟与长城走向完美重合!
"阿姐,我要去居庸关。"
陆云袖收刀入鞘,发间银簪在月光下泛着磁纹:"磁州窑往北八十里,有锦衣卫暗桩。"
阿椿从染坊废墟翻出半罐凝固的磁液,淋在铁算盘残框上:"算珠入磁可指方位,我跟沈姑娘同去。"
子夜时分,三人潜入磁州驿。
马槽底的石板刻着磁纹,陆云袖用银簪轻叩三下,暗道应声而开。
甬道壁上磁粉闪烁,映出嘉靖二十年的铜料批文。
"这是......"知意抚过墙痕。
"父亲的字迹!"
"沈大人当年借督造驿站之机,将磁阵脉络埋入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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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袖燃起火折,"每处驿站都是阵眼。"
暗道尽头是座磁石砌成的密室,壁上挂满裹糖铜锭的拓片。
阿椿用磁液复原拓痕,竟拼出完整的九边布防图。
"看这里!"
少年指着居庸关标记,"磁纹走向与长城砖缝重合,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