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声中,敌军的呐喊声惊天动地,鲜于仲通目睹儿子被象鼻卷起,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头颅被粗重象脚爆裂成血雾,白色脑髓四溅。他肝胆俱裂,几乎不能成行。亲兵的红缨枪刺穿一名南诏巫祝的咽喉,滚烫鲜血溅上他的战盔。在亲兵的奋力厮杀下,鲜于仲通只身突围,一直跑回成都,才敢停下来喘口气。他率领的八万唐军精锐,战死者达六万多人,另有一万多人被俘,全军陷没。西洱河岸边,累累唐军尸体上,布满箭孔刀痕。此役过后,南诏国宣布脱离唐朝管辖,依附吐蕃。
大唐损失惨重,杨国忠收到鲜于仲通的战报后,巧加掩饰,谎报李隆基说南诏大胜。鲜于仲通不仅没受任何处罚,反而加官进爵提拔进京做了京兆尹。杨国忠恐事情败露,暗地调兵遣将,继续攻打南诏。他见高仙芝上报朝廷的战报里,怛罗斯之战,张吉和韩擒豹勇猛果敢,功居首位,于是异想天开,要用两位猛将为主副帅,分别从北方和东南方进攻南诏。
高仙草听了张吉所言,拍着大腿叹息:“张长弓还是有点东西的,他早预料到南诏之战必败。可恨啊!杨国忠还利用我说李林甫的坏话。李林甫再不好,能力是有的。这个杨国忠,无才无德……”
“我的个祖宗哎!”张吉吓得捂住她的嘴,小声说:“小心隔墙有耳!连姐夫都不敢得罪他!”
高仙草心里难过,按捺不住担忧:“南诏瘴气密布,外地人深入南诏腹地,还没开战自己先病倒了。我很担心……”
“傻妹妹,不要难过。我一介武夫,读书不多,粗知报国大义,指望立功边庭,凭一刀一枪,封妻荫子。我从决定从军那天起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殉命疆场,乃我所求。”他看着高仙草,微笑说:“要说有什么遗憾,头等大事就是尚未娶妻,留下一子半女。”
“不许说胡话!”高仙草厉声喝止,“你是威震西域的游击将军张吉,打败区区南诏小国,如囊中取物尔。我立刻去见韩莺儿父女,凭三寸不烂之舌,定说动她与你私奔。”
“万万使不得,我是明媒正娶,不干这偷鸡摸狗之事。”
“瞧你这老实巴交模样,真不知道打仗怎么赢?我办事,你放心,我有分寸。只要韩莺儿愿意,韩崇靖那里不成问题。他心胸疏阔,格局宏伟,不是鼠目寸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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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仙草敢做敢为,做事绝不拖泥带水,当即让张吉扮作她的马夫,前去韩氏公屋拜访老鬼父女。
学堂空荡荡,只有韩莺儿坐在小轩窗前认真练字。听见马蹄声,抬头看见高仙草骑在马上,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牵着马,下到地窝里。她忙羞愧地把纸张藏起来,出门迎接。这位高小姐才高八斗,是大唐有名的才女,也出了名的牙尖嘴利,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