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仙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张吉,嘿嘿冷笑。
张吉自顾说:“我豁然开朗,难怪韩宋两家上赶着嫁女儿,原来韩姑娘乃淫奔无耻之流。我追问奸夫。二弟喝得醉醺醺,起初死活不肯吐露半字,逼问不过,才口齿不清说,是韩姑娘的表哥,自幼青梅竹马长大,情投意合,把持不住珠胎暗接。因表哥今年要参加科举,怕被人举报德行有亏,是以不敢声张,远远发配来边疆嫁人,只道山高路远,消息闭塞,神不知鬼不觉。”
“张长弓说韩雪儿与表哥私通,可曾说了那人名姓?”
“说了。是宋家长房长孙,大爷宋士廉的儿子宋继儒。听说才高八斗,文武全才,可惜是衣冠禽兽。”
高仙草突然纵声大笑,眼泪扑哧哧直掉,怒骂:“张长弓啊,张长弓,你卑鄙、无耻、下流。”
张吉被她的怪异行径吓坏,问:“这是怎么了?”
高仙草擦去眼角的眼泪,喟叹:“哥哥,宋继儒就在猎场打猎,我们去见见这个衣冠禽兽吧。待会,你要是见到韩雪儿跟他的亲密模样,可不要吃醋哟!”
张吉大惊失色问:“他……他怎么敢?韩擒豹兄弟怎能允许?”
高仙草得意洋洋,说:“因为他是蒲类第一美男啊!不对,是长安第一美男!”
张吉惊立如呆头鹅。
秋猎对韩氏族人具有重要意义。韩擒虎在世时,常常借捕猎考察族人,从中择优选拔。许多人才因此获得重用,平步青云。生活在长安的族人活出了截然不同的光鲜模样,引得蒲类族人摩拳擦掌,都想借秋猎大显身手,获得宗主青睐。本来只是家人相聚偶然发的兴头,却演变成声势浩大的狩猎,韩擒豹始料未及,却乐观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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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腾的猎场平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韩擒豹。一个军汉送上一个铁笼,放在他马前。韩擒豹拴束了弓箭,手中银枪红缨一抖,铁笼门打开,一头火红的沙狐从笼里窜出,没命地逃。喊声动天,所有人呐喊着驱马抓捕狐狸。这是狩猎活动的高潮----猎狐。
韩崇礼一马当先,眼看就要追上红狐,狐狸蓬松的尾巴一甩,倏忽掉头,斜插往侧边而去。韩崇礼骂了句脏话,扭转马头,早被人捷足先登甩在后头。黄沙满天,马蹄声声,伴着呐喊,猎场热闹非凡。韩擒豹哈哈大笑,亲自擂响战鼓。鼓声隆隆,让人血脉喷张,狩猎人杀红了眼,眼里只有那团血红的狐影。
高仙草站立树下,看见一头火狐从树前窜过,接着大队人马嘶喊着追来,越过山坡,很快没了踪迹。她被这热闹场景感染,急得双脚乱跳,四肢并用往树上爬,要看最后结果。
张吉笑说:“不像话,这还是贵族小姐吗?”便扶着高仙草站上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