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杜平稳坐圈椅,只抬起一条右腿猛踢敌人右肩。韩思危右肩疼痛,右臂僵直,匕首掉落地上。那一脚力达千钧,韩思危肩胛骨断裂,蹲伏在地,左手捂着右肩,疼得几乎晕厥过去。
阿史那·杜平站起来,一把抓住他手腕,用力一拧反剪背后,将他按倒在地,一条腿跪在他身上。韩思危胸骨几乎断裂,嘶声怪叫起来,连声求饶。
阿史那·杜平做回圈椅,气定神闲望着对方,冷笑说:“十三年了,听说韩擒豹兄弟还在苦苦寻找毒杀韩擒虎的凶手。如果他们知道凶手近在咫尺,不知有何感想?”
韩思危脸如银纸,跪地磕头如捣蒜,汗如浆下,全身筛糠一样颤抖。
阿史那·杜平轻蔑说:“我给你送钱来,你就这样对待主人吗?”
韩思危蓦地一惊,抬眼畏惧地看着敌人。
“你毒杀韩擒虎功不可没,这是你应得的。你若答应继续做我的内应,金子多的是。”阿史那·杜平笑道,从怀里掏出钱袋扔给他。
韩思危哆哆嗦嗦从袋里掏出一把金光灿灿的金豆,眼睛骤然一亮,脸面闪出红光。他庄重地点了点头:“小民愿意。小民幽伏边陲多年,早想离开此地,苦于内帛太少,不能如愿。英武可汗睿智过人,海内称誉,小民早想投奔,只恐您贵人事多,已忘了小民是谁,故不敢贸然前往。今日可汗亲顾茅庐,小民肝脑涂地定报答知遇之恩。”
“当年,你从我手里拿走毒药后,父亲就寝食难安,唯恐你无法完成任务。韩擒虎位高权重,防护极其周密,投毒谈何容易?所幸,你没让他失望。今夜本王特来拜访,正想请教阁下是如何做到的,不得有丝毫隐瞒。”
韩思危垂首呆立,半晌才开口说:“是拙妻投的毒。”
“盛娘子?”张长弓惊呼,望向一旁的韩雪儿。韩雪儿脸色苍白,眼望前方,细碎如玉的贝齿死死咬住嘴唇,握着缰绳的手如风中芦苇颤动不止。
“可否请可汗继续说下去?”韩雪儿颤声恳求,“我的父母不喜欢韩思危夫妇,他们是如何进到都护府投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