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你见过你父亲？”

昭昭歪着脑袋，眼睛眨了眨。

然后，她拿起一旁长公主的笔，重新铺开一张纸。

她盯着纸，一动不动，仿佛在思考如何下笔。

长公主连大气都不敢出，她唯恐有一点声音，惊扰了昭昭。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昭昭开始提笔沾墨，然后，飞快的在纸上画起来。

一点，一勾，拉长，再回勾......

轻点，重线，叠彩，旋转......

昭昭紧紧的抿着嘴唇，小手握着大大的毛笔，非常专注的在纸上画着。

玉蝉端着茶进来，都被长公主阻止过去。

一炷香以后，昭昭停下了手里的笔。

她打量着画里的人，又歪着脑袋想了想。

然后，她提笔在画像的人的眼眶处，轻轻的点下了一点。

“娘亲，你看这个人和你画的是不是很像？”

昭昭放下笔，一回头，就看见长公主满脸都是泪水。

“娘亲，您怎么了？”

昭昭吓得伸出小手，去擦拭长公主脸上的泪水。

长公主抱着昭昭，泪中带笑。

“昭昭在哪里见过你的父亲？”

昭昭歪着脑袋，“他就是窝的父亲吗？”

长公主点头，“对，他就是你的父亲！”

“你能告诉娘亲，你在哪里见过他？他是还活着对吗？”

昭昭咬了咬嘴唇，她不想欺骗娘亲。

她用小手使劲的擦着长公主脸上的泪水。

“娘亲，您还有昭昭！昭昭会陪着你，保护你！”

长公主的心一沉。

“他可是不愿意见我们母女俩？昭昭，告诉娘亲，他在哪里？娘亲要亲自去看看！”

“哪怕就是瘸了，瞎了都不怕，只要他还活着！”

昭昭看见长公主的模样，她伸手抱住了母亲。

“娘亲，昭昭是在梦里见过父亲！”

长公主愣住了，随即，她露出苦笑。

“昭昭能告诉娘亲，是什么时候吗？”

昭昭小心翼翼的松开长公主，“在临关的时候，就是娘亲带着窝去城外的那一次！窝看见过父亲！”

长公主想起那日拂过脸庞温暖的风，她的眼泪落在风里，迟迟都没有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