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破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柴房之内。“你知不知道,本公子很欣赏你这么硬气的样子,这皇城里面不是没人想杀我,但是我为尊他为卑,我便将那些人抓紧来,一个一个的折磨,等到他们受不住了求饶的时候,我就会一剑赏他个痛快,那要是像你这样的硬骨头呢,哈哈哈哈——”

崔善笑了笑,反手又是一个鞭子甩在他身上,那鞭痕打裂了昨日的鞭伤,于是新伤旧伤附加在一起,剧烈的疼痛霎时就让他拧了眉。

似是恶魔覆在耳边低声呢喃,崔善的脸因为极度的兴奋与仇恨,甚至都扭曲在了一起,“本公子就会慢慢折磨,直到你断气。”

一场鞭刑持续的时间全看崔善的体力是多少,他会将心中所有的怨所有的恶意都施加在刃无涯的身上,好像还觉得有些不够过瘾,道,“本公子听说,这事也引得残王府侧目,怎么你是残王的人?”

残王是谁?整个皇城的人上到七十老妇,下到吃奶的娃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刃无涯那冰冷的目光终于有所动静,他抬起头,目光逼视着他,“你知道就好。”

崔善将信将疑的放下鞭子,半蹲下身用鞭子手柄抵在他身上噗噗流血的伤口上,笑得残忍,“哦?原来是这样,但不巧的很,残王去了西北,至于你便是此刻死在我府上,都没人知晓。”

手下一个用力,血肉之间的伤口更大,更多的血流出来,洇湿了外面青玉色的外袍,这件衣裳被干涸多日的血哈刚才的鲜血染的,已经看不出颜色了。

刃无涯双膝跪在地上,双手被碗口粗的铁链吊在半空中,头低低垂着,时不时有一两声微弱的呻吟声从口舌内溢出来,口中鲜血淋漓。

将人折磨到半死,崔善算是痛快了,将鞭子随意扔给护卫,笑声道,“那就看看是你的命硬,还是你的骨气硬。”

护卫们鱼贯而出,方才还算热闹的柴房霎时又冷清下来,屋门一锁,谁也不知道这里面还关着个人。

三更半夜,外面的星子升起来。崔善这人白日里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到了晚上不是带在府中小妾的房里,便是在外面贵乐坊之类的花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