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吏员一身青黑色吏袍,腰间别着一把简单的弯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那口黑棺,朝身边的人指了指,“开棺。”
黑色棺木里的人听的一清二楚,这棺里面装的不是死人而是活人,若是真的被人抓住,他会连累在场的所有人。
刃无涯不由得屏息凝神,甚至在想,若是真的被人发现,他该如何带这些人逃生。
“不行!”
打断他思绪的是一声激愤的女声。
茵茵护在黑棺前,两行眼泪划过腮边,指着那人破口大骂,“你是不当人的!凭何开我父亲的棺椁?九泉之下父亲都不得安宁,你们官吏是来吃人的不成?!”
茵茵说话一向都是温声软语的,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的模样,声音尖细而利,单薄的骨肩颤着,弱不经风却也坚韧的很。双手死死的护住棺椁,眼泪流啊流,只恨不得在棺椁面前先哭上三天三夜。
这声音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后头还未接受盘查的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还有人看不过去,被前头女儿护亡父棺椁的事情看的热泪盈眶,骂道,“一群黑官,查什么人不好?连人家的身后事都要掺和?呸!真是黑心到了底!”
嘴碎的大妈的感染力是极强的,几乎是不多时,排队侯在城门口的人便不耐烦了,“连人家亡父的棺也要拆,真是不当人了。”
“就是就是。”
清渠抹着眼泪,颤颤巍巍的扶着周婆婆和周浣,对着那些人投去一个可怜的眼神,场面一时之间便僵持住了。
方才那个收了钱的城门侍卫凑到那青黑袍吏员的旁边,小声道,“开死人棺本就是极不吉利的,大哥仕途正好,莫被这些死的哭的给带了晦气,依我看,放行就是了。潜逃的贼人是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出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