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面板上【镖师凝聚力+20】的提示泛着金芒,比大姐姐们镶满东珠的步摇还晃眼。
他摸出袖中裂了纹的翡翠貔貅,忽然想起今晨让郭启送去春风楼的冰魄酒——算时辰,该到收网的时候了。
暮色染红练武场时,二十个镖师已然能蒙着眼走完三套合击阵。
老周拍着阿鲤后背大笑:"你小子甩鞭子的手法,倒像极了我那死在塞外的徒弟......"
萧云天退到廊柱阴影里,鎏金手炉不知何时已凉透。
他望着西天火烧云后隐约升起的细长炊烟,那是黑市方向飘来的信号——王镖行中间人该是咬饵了。
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悔恨值波动,来源:萧氏长女】。
他嗤笑着捏碎掌心血痂。
当年四个姐姐围着他分糖人的光景,早随着她们把家族秘辛卖给男主那天,就碎成秦淮河上的浮灯了。
如今这迟来的悔意,倒不如阿鲤递来的桂花酿实在。
戌时的梆子惊飞檐角铜铃,萧云天独自坐在堆满镖契的账房里。
鎏金手炉裂痕中渗出冰魄酒的冷香,与窗外飘来的炊烟纠缠成蛛网。
他突然听见瓦当轻响,不是白日的鹞子翻身,倒像醉汉踢翻了酒坛——那抹若隐若现的官靴金线,此刻正悬在对面粮铺的招幌上。
"少东家,地窖第三坛女儿红..."郭启的声音混着酒香撞开木门时,萧云天已抓起五枚燕尾镖。
账册被穿堂风掀得哗啦作响,最后一页墨迹未干的"阴阳镖契"上,赫然映着窗外一闪而逝的绣金官靴。
郭启抱着的鎏金食盒里溢出醇厚酒香,冲散了账房内紧绷的弦音。
萧云天捏着燕尾镖的指节微松,看着好友用牙咬开青瓷酒坛的泥封:"城东老杜头窖了二十年的竹叶青,可比春风楼的冰魄酒够劲。"
月光从雕花窗棂斜切进来,在青砖地上划出明暗交界。
两人盘腿坐在堆满镖契的紫檀木箱上,酒坛碰出清脆声响。
郭启忽然用筷子敲着空碗唱起关中小调,跑调的"走西口"混着酒气,惊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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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秦淮河画舫,你二姐掀桌子时..."郭启突然噎住,酒碗里晃着半轮破碎的月亮。
萧云天仰头灌下烈酒,喉结滚动间想起那夜坠河的翡翠玉佩,在波光里碎成十七八瓣星子。
瓦当上的霜突然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