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丕登基之初,桓温给这位21岁的新君送上"大礼"——要求迁都洛阳。这个看似忠君爱国的提议,实则是精心设计的政治陷阱:若迁都成功,桓温可借重建旧都之功彻底架空建康门阀;若遭反对,则凸显朝廷苟安江南的软弱。面对这道送命题,司马丕的应对堪称滑稽:他先是让名士孙绰撰写《谏迁都表》,又采纳王述"虚与委蛇"之策,在诏书中吹捧桓温"以身殉国之志",最终使迁都闹剧不了了之。
在这样的高压统治下,司马丕的日常就是盖章机器plus表情包生成器。桓温要北伐,他得写《北伐赋》;桓温要加九锡,他得背《劝进表》;就连桓温家的狗生了崽,都得下旨赐名"忠勇伯"。有次桓温故意问:"陛下觉得臣与王导谢安相比如何?"司马丕憋了半天,挤出一句:"卿乃大晋之...之...之擎天白玉柱!"朝堂内外顿时充满快活的空气。
这种种黑色幽默的背后,是皇权对军权的彻底屈服。
三、太后的权谋与皇帝的困局
崇德太后褚蒜子的两次临朝,成为这段权力游戏的关键变量。364年司马丕中毒失能后,褚太后试图以"加封扬州刺史"的明升暗降之计剥夺桓温兵权,却被其反将一军——桓温不仅拒绝入朝,反而要求朝廷支付北伐军费三千万钱,相当于东晋全年赋税的三分之一。这种赤裸裸的财政勒索,将司马丕朝廷的虚弱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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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具讽刺意味的是,当365年司马丕弥留之际,桓温正在与前燕慕容垂激战枋头。皇帝的生死竟不如一场战役受关注,以至于司马丕驾崩当日,建康城内官员仍在热议"桓公能否克复洛阳"。这种君臣关系的彻底异化,预示了东晋皇权不可逆转的衰亡。
四、丹药:皇帝的精神避难所
如果说朝政是地狱模式,那丹药就是司马丕的精神避难所。这位文艺青年皇帝在《断谷要略》里找到人生真谛,在五石散中寻求灵魂升华。每天退朝后的保留节目,就是带着一群方士在御花园cosplay神农尝百草——今天试服云母粉配晨露,明天改吃朱砂拌蜂蜜,偶尔还来点重金属套餐调节口味。
最经典的作死现场发生在兴宁二年(364年)的春日宴。司马丕突发奇想要搞"全素宴",结果御厨把寒食散当成调料撒在豆腐上。皇帝吃完后浑身燥热,竟脱光衣服绕着太初宫裸奔三圈,边跑边喊:"朕要乘龙飞升!"吓得宫女太监们集体表演瞳孔地震。这次嗑药事故直接导致朝政停摆,崇德太后不得不出来收拾残局——谁能想到,东晋版的"垂帘听政"竟是被嗑嗨的皇帝求来的。
桓温对皇帝的嗑药癖好了如指掌,甚至暗中推波助澜。据《建康实录》载,桓温曾向宫中输送"改良版"五石散,声称此药能"固本培元",实则加速了司马丕的中毒进程。当364年司马丕因丹药中毒瘫痪在床时,桓温立即屯兵赭圻(今安徽繁昌),以"护卫京师"之名行军事威慑之实,迫使朝廷同意其"都督中外诸军事"的扩权要求。
五、书法:最后的避难所
在嗑药与傀儡生涯的夹缝中,司马丕用笔墨构筑了属于自己的桃花源。他的《中书帖》堪称帝王书法界的泥石流——别人写"永和九年",他偏要写"嗑药快乐";别人临《兰亭序》,他偏要创"五石散体"。有次给桓温批奏折,竟用飞白书写下"卿所言甚善",结果被当成加密文件,害得桓温幕府集体破译三天。
这位皇帝的艺术品味相当朋克。他首创的"丹药墨"(将朱砂、雄黄掺入墨汁),写出来的字会随温度变色,早晨是端庄的玄色,中午变成妖冶的赤红,晚上则褪为诡异的青灰。有次他在药劲上来时挥毫写下"长生"二字,第二日清醒后看见字迹已化作"短命",竟当场摔了砚台——这波预言家操作,连最毒的史官都不敢这么编。
六、二十五岁的谢幕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