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治兄,让公绩从侧翼袭扰,吸引鲜卑人的注意力,或许能为城墙上的兄弟们争取一线生机。”郭嘉看出辛毗的担忧,连忙提出建议。
辛毗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北城门,必须守住,这是我们的底线,绝不能退!”
城外,凌操率领五百铁骑,望着被烈火吞噬、只剩残垣断壁的西城门,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发。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枪,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仿佛要将长枪捏碎。
“杀!”凌操怒吼一声,声震四野,五百铁骑如同离弦之箭,义无反顾地冲向正在疯狂攻城的鲜卑大军。
这五百骑兵,仿佛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地刺入鲜卑大军的侧翼。他们挥舞着长枪,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将猝不及防的鲜卑士兵挑落马下,鲜血染红了大地。
“他娘的,这帮鲜卑崽子,老子跟你们拼了!”凌操怒目圆睁,手中的长枪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枪刺出,都有一名鲜卑士兵惨叫倒地。他像一头受伤的猛虎,在敌阵中横冲直撞,无人能挡。
“是凌将军!凌将军来救我们了!”城墙上的士兵看到凌操的身影,顿时士气大振,原本疲惫的身躯仿佛重新注入了力量,他们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更加奋力地抵抗着鲜卑人的进攻。
阙机看到突然杀出的凌操,气得暴跳如雷,脸色铁青。这支骑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敢坏他的好事!
“给我拦住他!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阙机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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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骑兵立刻分出一部分,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向凌操围攻过去。
凌操纵然骁勇,长枪如龙,奈何深陷重围,四面八方皆是挥舞着弯刀的鲜卑骑兵。他怒吼连连,枪出如电,不断有鲜卑士兵惨叫落马,但更多的敌人像潮水般涌来,层层叠叠,密不透风。他身上的铠甲已经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胯下的战马也开始喘息,速度慢了下来。
“公绩危险了!”郭嘉在城墙上看得真切,一颗心仿佛被揪了起来,他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辛毗的脸色铁青,牙关紧咬,目光死死锁定在城外那道被鲜卑人淹没的身影上。他何尝不知凌操危在旦夕?五百骑兵孤军深入,如同飞蛾扑火,壮烈是壮烈,但又能支撑多久?可他又能怎么办?城墙上的守军已经精疲力尽,摇摇欲坠,一旦打开城门,哪怕只放出去一百人,都可能导致防线崩溃,云中城顷刻间就会沦陷。
“我知道。” 辛毗的声音低沉得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一丝绝望的沙哑。他并非无情之人,凌操率军来援,这份情谊他感激涕零。可他肩上扛着的是整座云中城的百姓,是数万人的性命,他不能,也不敢,拿全城的安危去赌一个希望渺茫的奇迹。
“杀!”凌操怒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一名逼近的鲜卑骑兵刺落马下。
“噗!”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中凌操的肩膀。
凌操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晃,险些从马上栽倒。他紧紧咬住牙关,才勉强稳住身形。
“凌将军!”几名忠心的亲兵连忙冲上前,将凌操护在中间,形成一道人墙。
“我没事!”凌操咬着牙,忍着剧痛,一把拔出肩上的箭矢,鲜血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战袍。
“将军,敌人太多了,我们撤吧!”一名亲兵看着凌操血流如注的伤口,焦急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