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回去如何向陛下和张常侍交代?
更重要的是,那五万两黄金!
圣旨上可是说了,那是充作“北州开创之军费”的!
要是漠南丢了,北州没了,陆恒肯定会拿这个当借口,赖掉这笔巨款!
不行!这钱绝不能少!
蹇硕越想越觉得蹊跷。
这漠南的乱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宣读完圣旨之后就闹起来了?
会不会是陆恒故意搞的鬼,想拖延时间,或者干脆以此为借口,拒不交钱交兵权?
他立刻派出身边的禁卫去城中打探虚实。
得到的回报却让他更加不安。
城内气氛确实紧张了许多,街上巡逻的兵士增加了,军营方向调动频繁,车马不绝,似乎真有大战将临的征兆。
就在蹇硕心中疑虑不定,七上八下的时候,陆恒亲自登门了。
只见陆恒快步走进驿馆,脸上带着明显的凝重与忧虑,原本挺拔的身姿似乎也因焦虑而微微佝偻。
一见到蹇硕,他便拱手长揖,语气沉重:
“天使!非是陆恒有意拖延圣命,实乃漠南军情万分紧急!”
“鲜卑残部死灰复燃,竟纠集了上万人马,将我派去勘探地形、准备建立北州前哨的部队团团围住!”
“领军的子龙将军,还有数百白马义从,皆陷于重围,危在旦夕啊!”
他捶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天使明鉴,若不即刻发兵救援,子龙将军性命难保是小,我大汉将士耗费无数心血、牺牲无数性命才夺回来的漠南之地,恐怕就要再度沦于鲜卑贼手!”
“到那时,莫说建立北州,就连陛下交给臣的赴任之责,也无从谈起了!”
蹇硕听着,眉头紧锁。
陆恒这番话,听起来倒也合情合理。
但他仍抱着试探的心思,沉声道:“陆将军,漠南既有战事,正说明边疆不稳。你更应该尽快将云中军务交接清楚,也好让并州董卓将军早日派兵接管,协助你平定漠南才是正理。”
他还是死咬着交出兵权不放。
陆恒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连连摇头:
“天使有所不知啊!”
“远水解不了近渴!董卓将军的并州军主力远在晋阳一带,距离弹汗山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耗时太久,只怕子龙将军他们早就……”
他顿了顿,似乎不忍说下去。
“况且,并州军久疏战阵,又不熟悉漠南复杂的地形和鲜卑人的作战方式,仓促出兵,深入大漠,恐怕非但救不了人,反而会损兵折将,白白葬送将士性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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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放眼北疆,唯有我云中这些跟随我出生入死、常年与鲜卑人周旋的将士,才最熟悉漠南的情况,了解敌人的虚实!”
“只有他们,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最有把握地驰援解围!”
他说得恳切,似乎真是情势所迫。
“只是……”陆恒话锋一转,脸上适时地浮现出极度的为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