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江晚卿的话逐渐多了起来。
口中的话,三句不离萧祁。
听得梅锦柔越发心酸,不由得也多饮了几杯。
雀儿有些担忧,在一旁忙劝着,“娘娘,可不能在太子殿下面前失态。”
“太子殿下又不会训斥我,他人最是温和。”
梅锦柔抬头,目光已然涣散,吓得雀儿当即抢了她的酒盏。
“桑若姐姐,娘娘若是喝醉可不行,我带她娘娘先回去了。”
桑若忙道,“我去帮你叫人过来。”
待梅锦柔走后,江晚卿才反应过来,“表姐呢?”抬头看向桑若的眼眸似蒙了层水雾,眼睛醉红一片。
“姑娘,别喝了。”
“嗯。”江晚卿口中答应着,手里却抬起酒盏一饮而尽。
桑若将酒壶都撤了下去,叫来人跟她扶着江晚卿就往内室去。
都已经躺在床榻上,人却忽然坐了起来,说了句,“我要沐浴。”
桑若哄着,“沐浴会着凉,我这就给姑娘擦洗,也是一样干净的。”
“我要沐浴。”江晚卿又说了一句。
总算是洗干净了身子,从浴桶里出来,江晚卿也不说话了,安静地由着桑若引着她上床。
盖被子时,江晚卿突然说了句,“他不会原谅我了。”
桑若轻声哄着,“会的,姑娘睡吧。”
江晚卿摇头,盯着桑若,泪珠子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我找不到他,他是在故意躲着我。”
“姑娘。”桑若抱着江晚卿,偷偷地抹了把眼泪。
从前,姑娘的亲生母亲走后,她亲眼瞧着姑娘一步步地从福窝里挪到了杂草丛生的偏院,餐食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更别提什么御寒的衣裳了。
姑娘日日站在院子门口等着亲爹,她比姑娘大几岁,起初也期待着,后来日子久了,两人就都明白了,那位江家二爷是不会来的。
年节时,姑娘就在席上偷偷拿些糕点,让她也能吃顿饱饭。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一日,那宋家表公子出现,逐渐吃的穿的都有了,穿的戴得也齐全,连住处都挪到了前头。
姑娘常说,他是来拯救她们两人的。
桑若却并不看好,那人每每望向姑娘时,眼中的情意总觉着掺了什么,让人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