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卿转身往台阶走去,萧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别忘了对我负责。”

江晚卿踉跄着险些崴了脚,脸上火辣辣地烫着,将扶着她的胳膊一甩,头也不回地快步下了凉亭。

“我送你!”

回给萧祁的是咬牙切齿的一句,“不用!”

虽然听到了她的恼怒之言,他还是跟着走了一段,待见到月白提着灯等在尽头,萧祁才转身回去。

月白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递给江晚卿,“姑娘擦擦,嘴角沾了脏东西。”

江晚卿做贼心虚一般,脸色红了个透,欲盖弥彰道,“用完饭走得急,忘记擦了。”

月白不再开口,垂首认真地提着灯照路。

翌日天微微亮,萧祁和沈彻已经出了门。

花溪镇下游田地屋子受损严重,两人一个去修复堤坝,一个去安置灾民忙得脚不沾地。

再无暇去顾及江晚卿,只是每日派人去询问她的情况。

在屋子里待了两日,知道衙门里谁谁都不在,江晚卿才敢出门。

本想上街买些料子,给萧祁和沈彻做两双雨靴。

东市的街口,满街难民,衣衫褴褛,食不果腹。

不远处搭了一个粥棚。

“明执,停车。”

侍卫是沈彻的人,认得江晚卿。

“姑娘怎来了此处,这里脏污甚多,快请回吧。”

江晚卿打量着,四口大铁锅,旁边的米桶已经空了。

“一日施三次粥吗?”

侍卫摇头,“一日一次,米粮不够。”

江晚卿十分震惊,街边或坐或躺,不下百人。

“为何城门口没有灾民?”

侍卫苦笑,“晋王殿下来的第一日,就将所有难民集中到东市,以方便管理。”

又聊了一会,江晚卿算是把花溪镇的情况捋清楚了。

粮食不足,人手不足,药品不足......

回到县衙,江晚卿命桑若清点细软,首饰。

将近深夜,萧祁和沈彻才相继回来。

江晚卿一直等在后堂的偏房里,迷迷糊糊间听到声响,紧接青书敲门,“姑娘,世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