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萧如薰?!"
黑田浩一手中的漆器茶杯"啪"地掉在榻榻米上,滚烫的抹茶泼洒在他袒露的胸膛上,却浑然不觉。他的独眼瞪得几乎要裂开,那道从额头贯穿到下巴的伤疤——朝鲜战场上明军骑兵留下的纪念——突然开始剧烈抽痛。
他是在釜山一战中为数不多逃回本土的一个低级将领。
"哈依!"跪在门外的足轻头也不敢抬,"夜巡组在狮球岭发现明军旗号,是...是'萧'字大旗!"
黑田的手指深深掐进大腿,指甲缝里渗出鲜血。两年了,那个噩梦般的名字还是让他浑身发抖。他永远忘不了釜山之战,萧如薰的骑兵部队如何像热刀切黄油般贯穿日军本阵,他所在的备队三百人,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七个。
"不可能!"
他突然暴起,一脚踢翻矮几,"那个魔鬼应该在大明京师享福!明国皇帝怎么会把他派来这个鬼地方?"
黑田踉跄走到窗前,基隆港的灯火在夜幕中扭曲变形。
一年多前他带着萨摩藩最精锐的两百浪人和几千海盗登陆时,这里还是个只有几十户渔民的荒凉海湾。现在港口停着十二艘朱印船,仓库里堆满从福建抢来的丝绸瓷器,还有...
"大人!"又一名武士冲进来,雨水顺着他的阵笠往下淌,"岛津大人的侦察队失去联系,我们在半路发现了这个..."
黑田一把抢过那面染血的旗帜。当萨摩藩的十字丸家纹映入眼帘时,他的胃部突然痉挛——旗杆断口整齐得像被鬼神咬过,这是萧如薰亲卫队的标志性手法。
"八嘎!"
黑田的咆哮惊飞了屋檐下的乌鸦,"全体戒备!把港口的六磅炮都拖到寨墙上!让铁炮队换上特制弹丸!"他疯狂地系上阵羽织,突然停顿,"等等...明军有多少人?"
"夜巡组说...不超过八百。"
黑田的独眼眯了起来。
八百?
不可能?八百人就想拿下台湾?
萧如薰从来不
"纳尼?萧如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