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加起来活了一百多岁,头脑竟然还不如刚刚大专毕业才二十岁的儿子。
两口子在为儿子欣慰之余,隐隐也感到有些汗颜。
陶春英当即拍板,900块钱哪里够,她今儿下午就到信用社把刚刚存成定期的2000块钱取出来。
她决定,让自家男人和儿子一块去省城。
儿子刚刚受伤,流了那么多血,一两百斤的菜种搬上搬下怎么受得了?
自家男人虽然已经五十六七了,可是地里的农活一点儿也没扔下,若比力气,恐怕比儿子还强了不止一筹。
父子俩计算了一下行程,他们从秦店子骑自行车到信陵县长途汽车站,即使抄近道,半程土路半程柏油路,也接近30公里,最起码也得需要小两个小时。
从信陵县城到省城全州大约有150公里,坐长途客车大约需要3个小时。
从汽车总站乘坐5路公共汽车,到人民商场转101无轨电车,一直坐到终点站下车,再沿石台路前行两百米,才能到达省农科院销售种子的门市部。这又需要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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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父子俩凌晨三点出发,乘坐早晨五点半最早的一班长途客车,到省农科院也已经十点了。
选种买种至少也得需要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们在十二点左右开始返程,回到秦店子也应该是晚上七点以后了。
陶春英还在担心儿子刚刚受了伤,也不知道能否受得了这么大的劳动量,却见自家男人猛地一拍脑门,大声叫道:“不好!”
“咋啦?”陶春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吃惊地问秦太迟。
“咱家‘飞鸽’让曲百万家那丫头给撞坏了。现在还在县城修车铺里修理。”
“明天俺爷俩怎么去县城汽车站?”
“瞧你一惊一乍的,能把人给吓死。”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
“活人难道还能让尿憋死?你这个呆瓜,难道不会向街坊邻居借一借啊?”
陶春英被气笑了,她骂丈夫秦太迟是一个“”呆瓜”。
“妈,咱们借人家自行车,借一天没事儿,长期借了绝对不行。”
“明后天咱家的‘飞鸽’修好了,我自己一个人跑全州就行。爸爸和您还得在家张罗着卖种子哩!”
“再说,我同学方小白他妈妈就是农科院农业科技开发公司的总经理。有这层关系,我自己一个人跑全州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两口子想了想,儿子说得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
买到质优价廉的好货,固然是做好生意的基础。而把货物卖出,把钱攥在手心里才是最终目的!
第二天凌晨两点,陶春英就起床给秦太迟和秦逸飞爷俩烧火做饭。
凌晨三点,天色还是乌漆麻黑。秦家爷俩就在陶春英千叮咛万嘱咐中,骑车上路了。
紧赶慢赶,终于在十一点四十五的时候,爷俩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来到了省农科院售卖种子的门市部门口。
然而,秦逸飞在门市部门口,却没有看到方小白的影子,看来这小子爽约了。
昨天晚上,秦逸飞曾经在街上的一个公共电话点,给方小白打过一个长途。
他说明天自己和父亲要到省农科院购买一批蔬菜种子。
方小白当时痛快地说,明天恰逢周六,他不用上班。
他会在十一点前就等在销售部门口,亲自带着秦逸飞办理好一切手续。保证让秦逸飞证事半功倍、省时省力。
他还说,中午要好好招待招待秦逸飞这个远道而来的同学。
“你就是秦逸飞吧?想必这位就是秦大哥?”
门市部门口,一个肤白貌美、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女子微笑着向秦逸飞父子打招呼。
“是,我就是秦逸飞。这是我父亲秦太迟。请问阿姨您是?”
秦太迟有些紧张,没有说话,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秦逸飞却是镇定自若,不仅若若大方地看着对方,还非常得体地回答了对方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