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半天的时间,一个秦店子大集,他们就签订了五十五份合约,售出了四千多斤,净赚了两千五百多块钱。
秦太迟和陶春英老两口自然喜得合不拢嘴,愈发佩服自己儿子能干,出个主意就能挣到大把的钱。
也许,购买那个什么小麦期货,还真的能发一笔横财哩。
8月30日,星期一。
按照乡教委的安排,今天上午九点,秦逸飞几个刚刚分配到秦店子乡教委的大中专毕业生,要到乡教委听取最终分配结果,后天九月一号,就要到自己所分配学校,正式上班。
八点半,秦逸飞提前半个小时就来到了乡教委。
乡教委和乡中学共同出入一个大门,大门口挂了两块白底黑字的木制牌子。
上首是“秦店子乡教育委员会”,下首是“秦店子乡中学”。
进大门左拐,一排十二间的厦房,用一道花墙和其他房子隔离开来,中间留了一个圆形拱门,那就是乡教委办公的地方了。
教委院子里,有两棵一搂粗的大柳树,树荫下已经停放了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车横梁上罕见地放置了一个碎布头拼成的车搭子。
秦逸飞认得,这是基教委员孙承顺的车子,因为只有孙承顺的自行车上,还保留着这老古董玩意儿。
看来,乡教委的其他人都还没有来,只有孙承顺一人按时上班。
果然,秦逸飞发现十二间房十个房门都挂着锁头,只有西头第二间的房门半敞着。他便走过去,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了孙承顺独特的声音,有点儿轻盈还有点儿细腻,隐隐带着几许女腔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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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主任,您好!”秦逸飞恭敬地打了一声招呼,就从衣兜里掏出一盒“希尔顿”,抽出一支递给孙承顺,随手就把烟盒扔在他的办公桌上。
“哦,小秦啊。过来听取分配结果呢?”
孙承顺接过香烟,却说啥也不让秦逸飞给自己点燃。而是自己划根火柴点着。
然后他美美地吸了一口。直到过了一分多钟,才从鼻孔里喷出两股淡淡的青烟。
“是的,孙主任。我分到哪个学校了?”
看着孙承顺的表情,秦逸飞突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哦,我看看会议记录。”孙承顺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硬皮日记本,翻到其中一页,小声地念道:“秦逸飞,秦店子乡中心小学。”
“孙主任,谁分到了乡中学?”
秦逸飞的语气十分平静。这一结果比他做的最坏打算还要好一点儿,毕竟没有把他分到几十里之外的偏僻村小去。
“刘希望。他本来是乡中学的教师,两年前通过成人高考,考上了莆贤教育学院,今年刚刚成人大专毕业。”
孙承顺稍微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刘希望的堂叔,就是咱们乡的党委副书记、副乡长刘济霖。”
“谢谢孙主任。您忙,我到外边等一等。”秦逸飞获取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就知趣地告辞。
“小秦,屋里有风扇还凉快点儿,你在屋里等着就行!”
孙承顺一边客气地说着,一边把秦逸飞送到了门外。
秦逸飞虽然外表平静,内心还是颇有些愤怒。
特么的,乡中学五十多个教师,80%以上都是高中或者师范毕业,学历都不达标。
后来通过县教育局考试,获取了一纸中学任教资格,才勉勉强强过关。
他们却把一个全州高等专科学校的优秀毕业生,给分配到了小学去。
这个刘青山不仅贪婪无度,而且还懒政怠政庸政。
只是这个家伙的表哥是县委组织部副部长、人事局局长,而乡里二把手刘济霖又是他同村同族的一个远房侄子。
正是有这俩人在背后给他撑腰,他才能在教育组总校长和乡教委主任的位置上连续干了十几年。
“秦逸飞,你分到哪个学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