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英嘴里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她把去除了老帮的白菜放置在案板上,用菜刀一切为二。又把它们放到一个大瓷盆里用清水清洗了两遍。
“来,儿子,帮妈个忙,把那个底部带窟窿眼的瓷缸放到那边两条板凳上。”
秦逸飞知道,老妈这是要通过食盐盐渍,重物压榨来为大白菜沥水了。
上一世,秦逸飞从网络上学过怎么腌制辣白菜,他隐隐约约还记得配比比例。
他记得30斤沥水后的白菜,要配一斤细辣椒面、八两粗辣椒面、二斤白糖、六两大蒜、三两生姜、一斤苹果、一斤梨,二两虾酱、一两芝麻、一两花生碎……
他忙不迭地帮老妈把切好洗净的大白菜,刀口朝上摆在了瓷缸的底部,然后拿过装着食盐的塑料袋,均匀地撒上了一层食盐。
“妈,你和谁学的腌制辣白菜?你还怪能嘞!”
“和后街你立功奶奶学的。
你立功爷爷年轻时,不是闯关东去了延边一带嘛。
在那里,他入赘到当地一个朝鲜族人家,做了上门女婿。
去年,他丈人、丈母娘先后病逝。
他就带着老婆孩子回了老家秦店子。”
说是立功爷爷立功奶奶,其实他们只是辈分大,实际年龄却比老爸老妈还要小上十几岁。
秦逸飞认识立功奶奶,那是一个看上去才三十多岁漂亮少妇。
秦逸飞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是因为她从来不背东西。而是把东西放置在头顶上顶着。
更绝的是,她还可以不用手扶头顶上的东西,头顶上的东西却牢牢稳稳,就像扎了根似的。
“你立功奶奶去年曾经腌制过一回辣白菜。我尝了尝,觉得酸甜脆辣、十分可口。
今年就打算试着尝试一下……”
陶春英看着熟练帮助自己腌渍大白菜的身影:“咦,臭小子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当然从书本上学得啊,难道你儿子还能无师自通不成?”
秦逸飞回答着老妈的问话,心里却是不由得一动。
他记得新闻曾经报导过,去年八月末九月初的时候,棒子国由于受“布拉万”和“天秤”双台风影响,发生全国性严重洪涝灾害。
棒子国大白菜遭受灭顶之灾,近乎绝产。
由于大白菜严重供不应求,导致大白菜的价格暴涨。
据说一棵大白菜竟然卖到60—70元人民币。
连带华国大白菜价格都上涨了不少,历史性地突破了0.3元/斤。
棒子国是一个离不开泡菜的国度,每年都要消耗十几万吨辣白菜。
既然棒子国大白菜已经绝产,它只能依赖华国进口。
能不能组织上胡同管区的群众学习腌制辣白菜,出口棒子国,发一笔洋财呢?
秦逸飞知道,腌制辣白菜主要是靠乳酸菌发酵糯米糊糊,只要控制好温度,掌握好配料,从技术角度来说,腌制辣白菜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何况,他还可以花钱聘请立功奶奶这个朝鲜族腌制辣白菜的高手作为技术顾问,专门指导村民们腌制辣白菜的具体操作步骤。
只是,动员村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通过食品卫生检疫也相当麻烦,从棒子国弄到订单更是一件麻烦事儿。
弄不好,打不到狐狸惹一身骚,自己操心费力还要落一堆埋怨。
可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无工不富无农不稳”是不争的事实。
要想富,不仅要修路,不仅要少生孩子多种树,更要上工业、加工业!
吏只为利,枉为公仆。男人畏难,枉为丈夫。不拼一把,怎么可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宏图?
秦逸飞决定,就把组织村民生产辣白菜、出口赚取外汇,作为自己上任管区长的第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