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兄弟!
哥哥倒霉了,别人都躲得远远的,恐怕沾身上晦气。
只有兄弟你不避嫌,有啥好事儿还想着哥哥。
你这个兄弟,哥哥交定了!
今后但凡有用得着哥哥的地方,哥哥一定两肋插刀,万死不辞!”
俩人勾肩搭背,出了宾馆,又来到一家歌舞厅。
两瓶嘉士伯下肚,俩人话就多了起来。
索耀东趁势就把他父亲索宝驹的担忧说了出来,希望“洪哥”问问舅舅赵家瑞书记。
尤洪贵做事儿向来不拖泥带水,他看了看腕表,已经晚上11点10分,当即就用索耀东的大哥大拨打了舅舅的家庭电话。
赵家瑞和老伴已经上床,但是还没有睡觉,老两口睡前都习惯看一会儿书。
俩人戴着老花镜,就着床头灯,各自翻看着自己的书籍。
就在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嘀铃铃”地响了起来。
“多半是找你这个市委副书记的,你去接吧。
让你安装一部无绳电话你不许,看看究竟折腾谁?”
老太太把阅读完的《边东晚报》撂在床头柜上,摘下老花镜,揉了揉鼻梁上被花镜夹出的印痕,嘟嘟囔囔地埋怨着老头子。
“咱俩的工资都攥在你手里,安个无绳电话也花不了几个钱,干嘛还非得赖在公家账上不可?”
赵家瑞把厚厚的《万历十五年》放在棉被上,在睡衣外头罩了一件羽绒服,下床去了客厅。
市委副书记家的电话,是市委办公室给配置的,当然是现阶段功能最先进电话机。其中最实用的一项功能就是来电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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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瑞瞅了一眼来电显示,他发现竟是一个陌生的移动电话号码。
赵家瑞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
“喂,谁呀?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请明天到我办公室谈!”
“舅舅,我是洪贵啊。
这么晚了,还打扰您老人家休息,真不好意思。
我有一个要紧的事儿……”
尤洪贵在赵家瑞面前,温顺得就像一只波斯猫。
虽然舅舅隔着电话什么也看不到,他还是点头哈腰,一副谦卑的样子。
“洪贵,你这是在哪里?”赵家瑞不等尤洪贵客套完,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舅舅,我在家啊。”
尤洪贵还没有糊涂透顶,他记得舅舅在给他办理保外就医时,曾经再三叮嘱,要他深居简出,没事儿别往外跑。
“哼,在家还用大哥大?真是有钱烧的!”
“哦,这大哥大是借朋友的,反正高低贵贱都不花咱的钱!”
尤洪贵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来的冷汗,他弄不明白,舅舅凭什么断定自己使用的是大哥大,而不是家里的固定电话。难道舅舅是从通话质量上听出来的?
尤洪贵瞥了一眼索耀东,见索耀东两手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好像正在夸赞他这个问题回答得好,回答得妙。
尤洪贵想了想,他自己也有点儿佩服自己。如此机智巧妙地回答,除了他尤洪贵之外,还有谁能够做到?
尤洪贵把索耀东所担心的问题,对舅舅赵家瑞诉说了一遍,最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