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干部还真是非常善良单纯!”秦逸飞心里不由得一阵慨叹。
想想后世,有多少南方做生意赔了钱的“负翁”老板,来到北方小县城。
仅凭一个听上去有些“高大上”的公司名称,和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就能说服当地政府给他们作担保,从银行贷出一大笔资金。
然后,他就用这笔资金给有关领导送礼,拿到一块地皮。
拿到地皮之后,他们就用这块地皮做抵押,再从银行贷出一笔资金。
他们就拿着这笔资金做幌子,让当地建筑公司或者建筑队垫资修建楼房。
楼房甚至刚刚打好地基,他们就从房管局拿到售楼证,开始售楼花。结果,楼房还没有建好,楼房就已经售罄。
他们用售楼款支付承建商的垫资、偿还银行贷款,一点儿也不耽误事儿。
结果,那些在南方赔得精光,拉了一屁股债的南方人,却在北方空手套白狼,赚了一个盆满钵满。
再看看这个行事果断作风泼辣的乡镇女书记,竟然被150万愁得没办法。
“书记,其实咱们用不了150万。”
“咱们可以把‘果蔬加工厂’和‘太阳能热水器厂’的厂房修建,和工业园公路修建捆绑在一块儿。
只有为工业园垫资修路的建筑商,才能为两个工厂修建厂房。并且承诺,今后凡是工业园的建筑工程,都优先安排这个建筑商。”
“我想,像咱们乡王运盛、刘景福这样家底殷实的建筑工程队,即使让他们全部垫资,他们也会接受!”
“当然,如果乡政府能够支付他们20%—30%的修路费用,那就更好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经秦逸飞这么一说,王燕萍才想起来。
乡政府虽然是国家最底层的一级政府,而且许多权力还被县级政府给收走,但是乡政府毕竟是一级人民政府,老百姓深受惯性思维影响,他们对乡政府还是保留着一种敬畏感。
和秦逸飞说的几乎一模一样,王燕萍还没有去找王运盛和刘景福,王运盛就来拜访王书记了。
商人的嗅觉比猎狗鼻子都灵。
秦店子乡工业园刚刚在乡党政联席会上通过,远征集团和省农开公司,仅仅表达了投资建厂的意向,正式合同还没有签订,运盛建筑工程队的老板王运盛就得到了消息。
省农开公司他接触不到,远征集团的曲百万,他却能拐着弯找上。
可惜,秦逸飞已经提前给曲百万打了招呼,让他不要把修建厂房这个活儿,轻易允诺给任何人。
谁要想揽到这个活儿,让他先过王燕萍书记这一关。
“王书记,听说咱们乡要修建工业园。”
“哦,王老板消息很灵通嘛!”
“嘿嘿,像我们这样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小老板儿,如果没有猎狗一样的鼻子,没有狐狸一样的耳朵,听不到消息,得不到线索,我们哪里还有钱赚?恐怕一个热乎屁都吃不到!”
“王老板不要拽着胡子过河——谦虚过度嘛!秦店子乡谁不知晓你干工程发了财,人送外号‘王百万’嘛!”
“名字是父母给取的,有很多名不副实。
像叫‘美丽’的并不要一定漂亮,叫‘健康’的反而是一个病秧子。
绰号是大家伙儿给取的,十有八九都不虚此名。
既然大家伙儿都叫你‘王百万’,恐怕你的资产绝对会有几百万!”
“这个工程你打算怎么干?王老板不妨说说你的思路。”
“邻居家门口晒花椒——真的麻了隔壁!还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