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怀堂心里十分焦灼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看手机显示屏,还是区号0755的本地座机。
周怀堂估计还是鹏城警方给他通报情况。
他让协助他讯问的经侦支队副支队长继续讯问,他则拿着手机走出了讯问室。
“喂,您好。
我是莆贤市公安局周怀堂。
你请讲话。”
“鑫源商贸有限公司从莆贤国棉厂获得的赃款,一部分已经转移到境外,还有一部分存在交通银行宝安支行。开户人是邹仕安的哥哥邹仕平,账号是……”
对方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直切主题。
周怀堂觉得对方声音,有些低沉还有些嘶哑,音色偏中性。仅凭听声音,周怀堂还真不好断定对方是男是女,更不好推断对方年龄大小。
周怀堂刑警出身,速记数字是入门时的基本功。可是,他毕竟已经五十出头,记忆力大不如从前,根本不能和二十来岁时相比。为了保险起见,他连忙从衣兜里掏出纸笔,把那一串银行账号记在了记事本上。
等周怀堂写完那十几个数字,准备和对方核实一下时,他才发现手机听筒里,传来的竟是一阵忙音。
原来对方早就挂断了电话。
对方根本就不管周怀堂能不能记住那一串阿拉伯数字,也不给周怀堂表示感谢的机会,更是杜绝了周怀堂打听对方信息的念头。
周怀堂知道对方是一位高人。高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如果有缘,对方自然会现身和他见面。
周怀堂隐隐觉得,这个高人不会和他再产生交集。高人之所以帮助他,一定有他不知道的某种原因。
但是周怀堂还是非常感激这个不知姓名不知性别的神秘人物。
周怀堂既然知道了邹仕安的底牌,他就掌握了审讯工作的主动权。仅仅经过三五个回合,邹仕安就丢盔卸甲溃不成军,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把他知道的所有问题秃噜得一干二净。
原来,邹仕安高中毕业之后没有考上大学。父母先是花5000钱给他买了一个城镇户口,后又花钱托人找关系,把他弄进县肉联厂做了一名屠宰工,算是有了一份正当职业。
可惜邹仕安不正混。他上班时间不长,就和社会上三五个小混混搞在一起。短短两年就染上各种毛病,“吃喝嫖赌”一样不缺。
每月几百块钱工资不够花,就开始“坑蒙拐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