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雪清脸都被擦红了,不满的偏过头去,嘀咕道:“我还真不想回来呢。”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不料多时,月兮在两名弟子的搀扶下,缓缓坐上掌门之位,各阁弟子见掌门落座,也纷纷嘘了声。
高座上鹤发童颜的女子抬眼扫过座下,清了清声音,正声道:“诸位长老,不在岛上清修,这般兴师动众不怕劳累了身子,都是年纪大的人了,若有损伤,我心难安。”
坐得离高座最近的白发老者赫然站起,拄着拐杖狠点了点地面:“年纪再大,岛上的事也是要过问的,否则真让小辈乱搞,毁了岛上基业,百年之后,有何脸面去见先祖?”
白发长老这一套劈头盖脸骂下来,月兮脸上还没表情自己就先气得站不稳了,身旁稍年轻点的男子忙起身扶住他坐下:“李师伯息怒。此事,不如先听月兮师妹如何说,再决断不迟啊,许是一时糊涂呢。”随即,男子貌似恭敬的朝高座行了礼:“岛主,听说岛上来了外人。”
月兮笑而避谈:“杨师兄这话说的,我们岛上谁不是从外面来的?”
此时另一人站出来言道:“还请岛主莫要装疯卖傻,十年前我们曾与正殿有过约定,作了让步,允许每年派出几名弟子前去东瀛求学求医,没成想岛主这般不满足。竟偷偷指示亲信出海前往大陆,难道掌门忘了祖训不成?”
“忘是没忘,只怕是不敬。”李长老冷哼一声,“当年先岛主爱女心切,责罚的不够,才让某人祸心不死啊。”
众长老齐齐发难,弟子们都清楚,这次长老齐聚针对的是什么,岛主这二十年的位置没哪天是坐得安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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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易雪清面无表情的望着老东西们左一句右一句咄咄逼人,这凌厉的风采简直十年如一日,听得刺耳。
月兮反驳道:“正是因为我从未忘过,才派人出海。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今的中原大陆早已与百年前不同,浮洲受禁制一百年,孤悬海外,故步自封,十年前更是染了怪病,我也为了浮洲命途着想,怎么,长老们难道就想让我们这些弟子,困死在岛上不成?”
李长老冷笑道:“命途着想,所以就出去就死了一个炽杨是吗?我没记错的话,这孩子父母还曾是你的侍从,在抵御海寇中不幸遇难,师侄就是这么对待故人之子的?”
此话一出,底下黑压压的人群隐隐骚动起来,易雪清听着身边的人窃窃私语,无非都是议论着炽杨的死,外面世道如此艰险,何必再白白葬送弟子性命。
又或者......当初若换更稳重靠谱的元师姐出去,炽杨或许还能平安回来。
咳,元辞冰一声清咳,底下的人顿时没了声音。
月兮道:“炽杨本就染了心魔,发作是迟早的事。我此举也是为了给他寻个活路,探索途中,牺牲总是难免,纵使天有不测风云,吾辈也不应就此退缩,雪清已从医谷请来了善愈心疾的医者,她已向我禀明在灵薇体内查到毒素,许是我们岛上长期浸染了什么毒,我敢问诸位长老,若不去这一次,怎能请回医谷医者,怎能探明真相,既使违背祖训,哪怕不入宗祠,我也绝对要为我浮洲求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