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口大锅就要落在晨云落头上了,易雪清连忙插了话:“这个怕是不可能吧,不瞒诸位,小女子刚从华山下来,那晨云落我也见了。现在他们华山为了过冬正忙,弟子们都没空乱跑的,应当另有其人。”
其人就是她。
见几人探究的目光挪了下来,易雪清又作了一副柔柔弱弱的姿态,轻声道:“毕竟华山行侠仗义的名号在外,应该不会那么滥杀吧。”
“哈哈哈哈哈。”其中一人笑了:“果然是不晓世事的姑娘,那江北四侠也就空占了个侠的名头,行的事那是足以令江北人蒙羞的,一身的好武功做了朝廷宦官的走狗,这些年他们追杀的人,孩童妇孺是一个没放过。这种人,要是让华山出了剑,也是有可能的。”
“是吗......”易雪清转过头,暗暗啐了一声:“这种狗东西,当初是怎么叫做侠的?”一剑杀了真是便宜他们了,就该多捅几刀。
“那你觉得侠是什么?”这时,一直在一旁默默吃饭的景延益开了口。
易雪清一怔,侠是什么?
“以武犯禁,行侠仗义,刀光剑影,快意恩仇,扬名立万!”易雪清所想的便是这样,她手握长刀出来,不应该就是这样做吗?她还要满载声誉回浮洲呢。
谁料老人摇了摇头,淡淡道:“非也,浅薄了。”他伸出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上一撇一捺的写出一个武字。
“你说以武犯禁,那你瞧瞧这武是何意?”
易雪清左看右看:“这不就是一个武字吗?”
“不,再瞧。”景延益又将在桌上写了几笔,易雪清低头望去,只见武被拆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止,一个戈。止戈?”
“对咯。”老者抿了一口茶水缓缓道:“武的本意,并非兵戎相见。而是制止战争,不过战争的终结又得靠武。”
“你他......这不废话?”易雪清猛的灌下一口茶水,这老头子嘴里就没一句她乐意听的。
“别急啊,你再瞧。”景延益又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字。易雪清一眼望去,是个侠字:“那这个你又能说明什么?侠,一个人和一个夹,夹着尾巴做人?”
景延益被她这句话逗笑了,摇了摇头又道:“侠之古义是一个有能力且帮助弱小的的人,连西汉司马迁所着史记就曾曰‘所谓言必行,行必果,己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千里诵义者也。’而连着这个武字,则是一个有能力人的能做的止戈之事。武艺再高高不过天,资质再厚厚不过地。侠者,并不是看你的刀有多快,内力有多深。而是你能在正道上所行至何地步,就算没有一丝武功,行的正道之事亦为侠,说到底......”
“乱七八糟的,你到底在说到底什么?”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