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灵顿了顿,看着他似笑非笑回道:“是啊,要不了多久。听说那日寿宴是南教暗害,等家主醒了,也好主持大局,追、拿、凶、手。”看着面前人脸上微妙的变化,南灵敛了笑意,眼中暗藏一点锋芒,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毕竟南教阴狠毒辣,与他们勾连之人,必然不得好下场。”
寒风穿堂,凌冽的寒气吹开半掩的窗户,两人四目相对,莫名的寒潮在风中涌动,刻入双眸。
千十宴目光森然,一言不发,又在下一刻恢复了脸上的笑意。点点头道:“南医师,说得极是。既然如此,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千公子,慢走。”
南灵将吹乱的头发捋顺,顺便将刚刚那配的药扫了扫统统扔掉。指甲里藏毒粉,真是个好主意。
又是一阵寒风吹来,南灵紧了紧衣服,伸手正准备关窗的一瞬,瞧见远处模糊的身影正疾速朝这里飞来。
“多少红尘过客,多少过往云烟,一声离别,天涯流散。彩蝶水袖舞清风,暖玉生烟琴几何;梦里销香伊人梦,晓月初升照旧人......”
易雪清又梦到了她,她还是在唱歌。幽怨的歌声哀婉动人,易雪清知道这个是梦,但她不想醒。
她朝着她的方向缓缓走去,她坐在亭台之上,唱着词,见她来了,不唱了。只是落寞的将目光投向远方。易雪清在她身边坐定,坐了很久,她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一直看着远方。
“你在等谁?”她问。
“我在等他。”她答。
易雪清知道他是谁,她也随着她看向远方,喃喃道:“可他不会来了。”
“他会来。”女子的声音温柔而又坚定:“我已经到了这里,他就一定会来。”
远处,漆黑一片。易雪清落寞的垂下眼眸,转瞬去抱住她:“不等他了好不好,我陪着你好不好,我一直都想要陪着你的。”
“不好。”她摇了摇头,转过头看着她。过了很多年,她还是记忆里的模样,那么年轻,那么貌美。
“娘......”
孤独梦笑了笑,将她的发丝一缕一缕理好,温柔的摸着她的脸:“你不能陪我,还有人在等你呢,你要回去的。”
“回去?是回浮洲吗?您是让我回浮洲吗?”
独孤梦还是笑,并未说话。远处,漆黑的天空中隐隐传来一点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易雪清!易雪清!易雪清......”
突然,她睁开了双眼,漆黑早已不见,入目皆是一片明亮,以及身边两个焦急到眼红的人。
她动了动身子,望着他们,哑声道:“叫鬼呢,那么大声。”
晨云落舒了一口气,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再不叫你就真成鬼了。”
南灵抚了抚心脏,阿弥陀佛的叹了句:“能不吓人吗?你身上这毒也不致命也不重,解了半天就是醒不了,眼看着都快没气了,差点没给我吓死。”
她只是暂时不想醒而已,毕竟以前很少梦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