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刻的记得,来往的客人,用普通的言语化作利剑,射进他的胸膛,深深刺痛着他的身体。
“装什么装?你母亲那种白莲花,能养出什么好儿子?”
“婊子的儿子,是真的可怜?还是假的可怜?”
“你能不能去死?天天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来骗老子的钱。”
“你活在世界,没有任何价值,不如自己寻死。”
“…………”
争锋相对的言论,似无数柄小刀,扎进江太一身上,他的人生注定黑暗,正如人性的丑恶,他看不见未来的希望。
当他扮可怜,再也拉不到客人时,妇女彻底愤怒,再也不想与江太一纠缠,只是留下一句话。
“江狗,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什么用也没有。吃老娘的,穿老娘的,用老娘的,却带不来半点利益,老娘要你有什么用?”
那是一个黄昏,妇女拖着行李箱的背影,在斜阳的映照下,是那么的决然,似乎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之间没有任何情感。
似乎他身上流淌的血液,与女子并无任何关系。
有娘生,没娘养。
爹不疼,娘不爱。
这两句话,在江太一身上具象化。
那一个黄昏,江太一真正只剩独自一人活在世界上。
他跪在地上,拉住妇女的衣角,苦苦的哀求着,
“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别丢下我……好吗?我真的知道错了。”
在苦苦哀求数分钟后,妇女转身。
他本以为妇女被自己说动。
可欣喜的情绪尚未涌上心头,他被一脚狠狠踹碎,妇女像看野狗一样的看着头,
就像他的名字一样。
江狗。
江边的一条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