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母亲是心疼了?”薛明玉嘴角含笑,“当初可是母亲痛快下的决定。”
薛明玉虽然管账不久,多是拿王夫人名下的田庄铺子练手。
但是手下手段了得,雷厉风行,刚柔并济,把账目弄得整整齐齐,管事掌柜收拾得服服帖帖。
不几日的功夫,就是那些盈利艰难的铺子也能实现收支平衡了。
薛明玉的本事,王夫人都不敢夸口说是自己教得好。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在自己眼前。
“我哪里是舍不得。打铁从来需要千锤百炼,我知道。但是不是太急了?”
薛明玉低垂着眼睫:“不急了。我在府里的日子眼看着越来越少了。”
王夫人心里一咯噔:“我的儿,你胡说些什么。”
薛明玉抬眼看着母亲:“我真的是胡说吗?”
视线交集,彼此心知肚明。
王夫人从来知道长女聪慧,却第一次知道敏锐的聪明这么刺人。
“那也不必……”
“要的。”薛明玉打断王夫人的话,“妹妹不能一直糊里糊涂的。到时候我离开了大哥哥去了任上,父亲贪图自己的大业,她得像下棋一样懂得瞻前顾后为自己也为母亲谋划。”
“我可以保护她。”王夫人不服气。
“母亲,珍珠最近比之前懂事多了。”薛明玉轻轻地说。
任性的小孩之所以任性,是因为有人爱着纵容着。
懂事的小孩之所以懂事,是因为有人不爱要求着。
珍珠委曲求全,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要让薛英和母亲之间发生正面冲突。
她懂事了,也意味着在薛英的面前,母亲并不能完全顾着珍珠的周全。
王夫人和薛明玉都懂其中的道理。
月上中天,薛甄珠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的东西千奇百怪五光十色。
那个世界的生活经验不足以支撑自己在这个世界游刃有余地生活。
薛甄珠需要走出去,多看看多了解。
次日,薛甄珠醒得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