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甄珠搭眼看着它消失在遥远的烟柳处。而那烟柳的那一边是高高的草是宽宽的河流拐了几个弯。
“你赢了。”江佩索跟她看往一个方向。
薛甄珠拽着线问:“还追得回来吗?”
她问得很婉转,不是说捡得回来。
用追,就好像在看不见的地方,那一边,那只飞燕还在飞。
用捡,就像已经看见它狼狈地栽倒在泥泞里或是挂在树上溶在水里。
生和死,在意念的一瞬间。
江佩索更觉得她难能可贵,耸耸肩:“找不回来了。我输了。”
薛甄珠觉得他真有意思,输了也笑得这么开心。
“都输了,怎么还笑?”
“不笑,我应该哭吗?”江佩索逗她,“你都赢了,为什么不笑?因为我没哭?”
薛甄珠皱着眉头看他,觉得他好像在说其他的。
江佩索见她好像认真了,又说:“其实证明我的想法是错的,和证明我的想法是错的一样值得人高兴。”
薛甄珠在学校的时候听老师说过。
证伪和求真一样重要。
可是这么严肃的话不应该出现在玩笑的纸鸢比赛里。
这人学习的时候像是玩笑,玩笑的时候又像在思考哲学。
他这么反差的人设,加上这张帅气的脸,应该是校园文里不二的主角之选。
矛盾之子。
“嗯。挺有道理的。”薛甄珠不知道说什么,就顺着他的话说。
他却在这个时候认真了,追着问:“有什么道理?”
薛甄珠现在的年纪不允许她说出什么辩证唯物主义,太假了。
更重要的是,关于理论的具体她不记得只记得若隐若现的影子。
她怕了他盯着自己看,认真又执着的目光,侧过半张脸:“世子哥哥说的道理。”
他笑了。
“你,你这个小机灵鬼。”
江佩索会原谅自己抖机灵的闪避手段。
而顾慎之铁青着一张脸,看薛甄珠回来之后的棋艺。
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留情,嫌弃都快要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