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暗自生气,那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还问自己是不是跟夫人一起出行。
他只好推说自己那日有急事,就不送夫人去了。
其余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在酒杯后面偷笑。
被人轻蔑嗤笑的事情不是一桩两桩,自父亲去世之后,已经变得寻常。
薛英常劝自己不要与凡夫俗子一般计较,等到薛家东山再起,便没有人能够冷眼对待。
可他们的轻慢越来越懒得掩饰,对于自己他日能振兴家业的畅想也变成了看笑话的样子。
怀远终会有一日登朝拜相,你们这些小人且看着。有你们在我面前求我的那一天。
今日果然,镇国公特地找人来接了自己。在宴会上一直跟自己说话。他跟自己聊怀远的事,听世子爷说跟着怀远学到了很多。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怀远还没有进入朝堂已经得到了镇国公的关注。
别说什么在朝中要站队什么的。
前提是你得先进入一个队列,站稳了才有机会跳队列或者被人看上拉走。
他喜滋滋地回来,召薛怀远到书房来了一番言辞恳切的表扬与训诫。
孩子,都是骂出来的立规矩才长起来的。才有点才华本事,不要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就能为所欲为。
要让他知道因为自己这个父亲让世子爷到家中读书,薛怀远这小子才能得了镇国公爷的青眼。
没有了自己,他就没有这根基,没有这资本。
薛怀远恭敬的姿态很好地取悦了他的自尊心。
“好了,你回去吧。”
那个王氏总是说这个家是靠着她才如何如何,说到底不过是个女人家。薛家的未来还是在儿子身上,而这个儿子还是姓薛,是他薛英的儿子。
夜风起了,外头的树叶被吹得稀里哗啦。
薛英遮掩不住内心的热血,让下人去找大老爷。
“你就说我有要事要见他。”
“是。”
“算了,我亲自去见他。”
薛英脚步轻盈地踏过地上翻滚的蔷薇花瓣,朝薛赋的院子走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薛明玉给母亲请安,一进去便看见父亲神色不虞地端坐着。
母亲一言不发,脸色也不好看。
薛甄珠被薛明玉忽然的停顿搞得措手不及,鼻子撞到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