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那日,柳长云也到了京城,他送的礼物,便是夏时月一直想学做的人皮面具。
夏时月学了一阵,已经掌握了技巧。
四月的天气,阳光和煦,夏时月在老树下的大缸前忙碌。
一会,她从药水中捞出一张面具甩干。
“太师公,您看我这张做得如何?”
柳长云挪开脸上的书,看着她半晌没说话,这负手而立的少女,叫他想起了初见时的向青蓝。
不过,那双掩在面具下的眼睛,还是有区别的。
向青蓝的眼神刚毅温暖,像溪水一样清澈见底,
这丫头的眼睛,深邃辽远,纵使他阅尽悲欢离合却还是看不清……
“太师公。”
“嗯,有六七十像了。”
柳长云思忖一会还是问,“小丫头,你做这个面具,该不是为了哄你爹吧?”
柳长云起身,拨弄着大缸里的水,“找不到做这个面具的绝色花,即便你做的面具再像,它也只能坚持一个时辰。”
“我就是想继承太师公的手艺,说不定哪天,我爹把我赶出去,我能靠这个养家糊口呢。”
柳长云没有深问,这丫头能藏事。
重楼拿着一份浇了火漆的信函进来。“小姐,西郊大营来的。”
夏时月看看火漆,知道那是朱楠风送来的。
这人即便见不到她,也不消停,隔两三天便往她这里送东西。
夏时月拆开信,信上满眼都是成对的小乌龟,待她看清小乌龟的动作,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她匆忙团皱了信笺,塞进衣袖里。
白芍瞄到一眼,问,“小姐,谁画的小乌龟好可爱。”
“乌龟王八蛋画的。”
信纸上画得都是他做过的坏事,那人何其无耻!
“笔墨。”
防风收拾好,给她摆在石桌上。
夏时月走过去,蹲一个马步,拿着笔在纸上写了大大的两个字,“无耻。”
她折好交给重楼,忽又问,“有没有比无耻更无耻的话?”
白芍、防风面面相觑。
柳长云老顽童心起,说,“那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