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已经站满了村民,粗略估计不下二十来个。
他们或站或坐,有的在低声交谈,有的则面无表情地等待着。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必须亲眼看看这个弃老仪式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轻轻栓好房门,目光在屋内搜寻着。
角落里的木衣柜吸引了我的注意,里面堆满了马脸女人的粗布衣裳。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海中成形。
我迅速行动起来,褪下自己的外套,换上一件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衫。
散开头发,用一块褪色的蓝布包住头,又抓了把窗台上的积灰抹在脸上。
借着手机屏幕的反光,我看到镜中的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面黄肌瘦的村妇模样。
这时,殷道长的法事似乎进入了尾声。
只听他高喊一声:“起灵!”
几个壮汉从里屋抬出了一个身着黑色寿衣的老人。
老人双目紧闭,面容枯槁,像一具干尸般任由摆布。
他们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入那个贴满符咒的黑木箱中。
院外不知何时已聚集了一支送葬队伍,人人披麻戴孝,提着白灯笼。
有人在前头撒着纸钱,飘飘扬扬的纸钱在夜风中打着旋,宛如一群白色的蝴蝶。
我趁机混入看热闹的村民中,刻意低着头,远远跟在队伍后面。
这支诡异的送葬队伍像一条白蛇,在月色下缓缓向弃老山蠕动。
夜风送来此起彼伏的哭丧声,有真切的悲痛,也有敷衍的干嚎。
若不是亲眼所见,任谁都会以为这是场普通的葬礼。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弃老山赫然出现在眼前。
整座山光秃秃的,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唯有山脚下一小片树林还保留着些许生机。穿过树林后,
眼前的景象让我毛骨悚然,山路两侧密密麻麻布满洞窟,像无数张开的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