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骤然加速,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那长发女子阴森的目光像毒蛇般缠绕着我,让我几乎窒息。
我慌忙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我...我不知道,醒来后就在这里乱转了……”
“原来你也是苦命人……”女子突然掩面痛哭,凄厉的哭声在岩洞中回荡,引得四周的悬尸也跟着呜咽起来。
那声音像是千万根钢针扎进耳膜,我痛苦地捂住耳朵,双腿发软几乎跪倒。
哭声戛然而止。
女子猛地抬头,腐烂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表情,直勾勾地盯着江轻尘:“你是谁?!”
她尖利的指甲突然暴长三寸,在岩壁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江轻尘面不改色,淡淡道:“路过。”
“你是男人!”女子歪着头,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
她突然神经质地咯咯笑起来,笑声未落又转为歇斯底里的尖叫:“男人都该千刀万剐!”
眼看她利爪就要撕向江轻尘,我不假思索地挡在他身前。
女子动作一顿,腐烂的眼眶中渗出黑血:“你……护着他?”
我强忍恐惧,急中生智:“他……他能带我离开这个村子!”
“离开?”女子歪着头,长发像活物般蠕动,“留下来陪姐姐不好吗?”
她突然凑近,我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腐臭味,“那些畜生……那些畜生把我当牲口。”
她的声音忽高忽低,时而哭泣时而狂笑。当她提到"狃花"二字时,我浑身一颤。
这是旧时最肮脏的习俗,把女子当作生育工具轮流"借种"。
女子抚摸着身上破烂的红嫁衣,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我生在一个飘雪的冬日,和妹妹一起。
母亲说,双生子不吉利,尤其是女娃。
她本想将我们中的一个扔进后山的乱葬岗,可父亲拦住了她,说:“养大了,总能换些钱。”
于是,我和妹妹活了下来。
我们睡在柴房,吃的是弟弟剩下的馊饭,挨的是阿爹的藤条。
六岁起,我们就得洗衣、砍柴、喂猪,手指冻得皲裂流血,也不敢喊疼。
弟弟却可以坐在暖炕上,吃着热腾腾的鸡蛋羹,母亲还总说:“慢些吃,别噎着。”
十六岁那年,村里来了个穿长衫的男人,他盯着我和妹妹看了很久,然后和父母进了里屋。
出来时,父亲手里捏着一叠银票,笑得眼睛都眯成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