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宴如虽然拿回了杯子,可是心里满是不痛快,她总是在魏文成面前落了下风,她脸上保持着平和的表情,问:“考虑好了吗?”
“我的答案,自始至终只有一个,NO。”魏文成冷冷地说。
“我去年就收到消息硅谷银行要出事,资金不挪出来,可能会灰飞烟灭,你不同意,我就不挪,大家看着钱陪葬!”杨宴如用100°的开水冲洗瓷杯。
刚刚出窑不久的汝窑瓷杯,第一次遭到高温水洗,发出了细小的冰裂声,很好听。
魏文成看着一层一层冰裂后的汝窑瓷杯,再次好奇地拿起来把玩,但是有些烫手,他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拿到手心里,而且,他看到了杯底里有字。
魏文成。
“你的钱也在里面,沈总陪绑的资金,不低吧!”魏文成长眉轻挑,举重若轻,笑笑说:“投资嘛,都说是投人性,我觉得不是,人性善恶这种东西,没有平仓线可言,我觉得投资是投人的性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平仓线一到立刻收手。”
坦白说,他自己确实有失策的地方,同样的消息,他早就听到了,但是看到杨宴如陪绑了沈致尘的资金在里面,杨宴如一贯重情重义,如果真出事,沈致尘的钱绝对不可能出事。他赌的就是这个,沈致尘的资金构成特殊,同样决定了杨宴如不可能拿着他的钱去冒险。
“人和人之间,是有不同的,你都愿意拿钱跟我赌气,他为什么不能陪绑?”杨宴如冷笑道,随后给他倒了一杯普洱。
杨宴如本想泡龙井,可是这个时节,上好的雨前龙井还没有出来。
“年底你去苏黎世见我那次,顺道在瑞银做了大额存单质押[1],瑞银给你全额授信提用。硅谷银行暴雷关我的钱什么事,换个地方躺得好好的。”魏文成很温柔地看着她,说:“能为我赚那么多钱的女人,我怎么舍得离婚。”
杨宴如甭管在外头多么不讲情面,始终是个嘴硬心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