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尘从衣服里掏出一张餐巾纸,将蝴蝶轻轻包起来,说:“既然碰到了,我拿回去做个书签标本。”
“怎么做?”姜炎问。
“抽干蝴蝶腹部,可以直接压在硫酸纸上,两个星期后拿出来,用塑封一封,不过我更喜欢用松香,融化之后直接把蝴蝶放进去,晾干就好了。”沈致尘小心翼翼地捧着蝴蝶。
“那这个蝴蝶的松香标本,等你做好之后,可以送给我吗?”姜炎提出了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
沈致尘笑笑说,:“可以啊,请我喝杯咖啡,就当辛苦费。”
“行,走吧,还是上次那家?”姜炎心情愉快地说。
“CFA一级你什么时候考试?”沈致尘问。
姜炎回答:“我报了八月份的,准备充分一点,今年上半年挺忙的。”
“加油,一遍过!”沈致尘鼓励道。
“我能问你点八卦的事情吗?”姜炎鼓足了勇气,说。
“关于杨总的吗?”沈致尘猜得分毫不差。
姜炎觉得沈致尘怕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沈致尘便一五一十地慢慢讲给姜炎听,从他们在高中时相识的伊始,乃至后来的荒唐与误会,她去了美国之后的种种遭遇,虽然沈致尘自己没有参与,却听杨宴如提及的黑暗,经年时光细细地剖开,朱砂痣,蚊子血,白饭团,和着毒药,滚成了一个黏糊糊的泥团。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咖啡厅,导演讲故事的功底好,听得姜炎入了神,仿佛那不是一个女人的人生,而是浩荡岁月中,被车轮扬起的尘埃,蒙住了很多很多人的眼睛,在浮华璀璨里,大家看不起世道竟是如此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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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求雍和宫的诸天神佛保佑,可是最终神佛无声,是一个人流着泪,孤勇前行。
姜炎想到了自己,她共情不了杨宴如滔天的痛苦,可是她理解那种孤独。
“你为什么不把她的故事拍出来呢?”姜炎听罢后,说道。
沈致尘轻声嗤笑,回答:“过不了审,也许那天我垂垂老矣,成一个小说家,会把这些故事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她还活着,故事远没有到结局的时候,可能明天更精彩呢?”
“是吗?”姜炎有点不理解他的话。
“谁不想看资本巨头离婚的八卦,那是千亿资产的争夺,打断骨头连着筋,她要争的,你以为是几千万的得失么?时势造英雄,赢了她什么都能得到,输了,她还有前海致越托底。”沈致尘看着单纯的姜炎,感叹道。